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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遲子建《阿來的如花世界》閱讀答案(2)遲子建《阿來的如花世界》閱讀答案(2)文章來自:學(xué)優(yōu)網(wǎng)阿來的如花世界遲子建①阿來與花,是否有著前世的因緣?至少,我沒見過像他那么癡迷于花的男子!我與他多次同行參加中外文學(xué)交流活動,無論是在新疆、黑龍江,還是在俄羅斯、意大利或是阿根廷,當(dāng)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在風(fēng)景名勝前留影時,阿來卻是獨自走向別處,將鏡頭聚焦在花朵上?;▋涸陉柟夂惋L(fēng)中千姿百態(tài),賞花和拍花的阿來,也是千姿百態(tài)。這時的花兒成了隱秘的河流,而阿來是自由的魚兒。印象最深的是他屈膝拍花的姿態(tài),就像是向花兒求愛。②未認(rèn)識阿來之前,讀了令他名聲大噪的《塵埃落定》,判定寫它的人一定是個內(nèi)
2、心世界極其豐富的人。比起他的小說,阿來不高大,但他氣質(zhì)不俗,面上總是洋溢著平和的微笑,走起路來微微踮腳,富有喜劇色彩,整個人就像一首精短的抒情詩,與他熱愛的花朵相得益彰。他幽默,睿智,豪爽,率性,與他同行,就是與快樂同行。記得在阿根廷,一個月色很美的夜晚,在一家鄉(xiāng)村旅館里,阿來請全團(tuán)的人喝酒,他喝興奮了,歪戴著帽子,拍手舞蹈著,唱起藏族的《祝酒歌》,那是我那一年聽到的最動人的旋律。阿來如果不寫小說,一定是個出色的歌手。他的歌聲深情而憂郁,把我們深深感染了,大家情不自禁地跟著他唱起家鄉(xiāng)的歌謠。那個夜晚的阿根廷的月亮,一定成了擴(kuò)音器,把來自大地的歌聲,播撒到了天庭。③阿來是
3、個會享受生活的人。他常帶上鐘愛的相機(jī),帶上書和茶,獨自駕車出游。他的博客和微博,像花園,也像森林氧吧,你走進(jìn)那里,總能看到花兒的影子,嗅到植物的清新之氣。他的作品,也是這樣的充滿了生機(jī),大氣而唯美,絕無顧影自憐的小傷感,更無貌似深刻的裝神弄鬼。他有一支開闊而富有韻致的筆。眾生在他筆下,都是平等的。如果說好小說是露珠的話,阿來的文字幻化成的就是露珠,熠熠閃亮,有著經(jīng)典的光澤?!秹m埃落定》之于阿來,是一頂沉重的桂冠。如果是一個心在廟堂的作家,可能會就此迷路,不知所向,失去創(chuàng)造力。而阿來是個被山巒照耀著的作家,是被河流滋養(yǎng)著的作家,這樣的作家,本身就是一座山,就是一條河,在他
4、自己的疆域馳騁,永不疲倦,留下藝術(shù)的腳步。所以我們能在《塵埃落定》之后,仍然能聽見《空山》的回音,能看見閃光的《格薩爾王》。④阿來出生于四川阿壩的藏區(qū),有藏族血統(tǒng)。記得他在墨西哥,為母親買了一串珊瑚項鏈。他提著項鏈對我說,一串好的珊瑚項鏈,就是一個藏族女人的夢。阿來寫過詩,他的話充滿詩意。他對藏族的感情,除了融匯到作品里,還體現(xiàn)在他的言論上。記得他寫過一篇關(guān)于西藏的文章,沒有那種強(qiáng)加于人的說教,他褪去了西藏那層“外人”幻想的神秘色彩,還原了一個歷史的西藏,現(xiàn)實的西藏,文化的西藏。按照他的說法,就是把一個越來越形容詞化的西藏,客觀地厘清,成為一個名詞的西藏。這樣的西藏立場
5、,深刻,全面,充滿人性。⑤阿來喜歡讀書,今年我們在意大利參加首屆中意文學(xué)論壇,在聽完阿來的演講后,同樣飽學(xué)詩書的清華大學(xué)教授格非,高度贊揚(yáng)他的演講。說從同行者的發(fā)言中,能看出他們的邊界在哪里,而阿來的卻看不到,他是不可限量的。我想,他骨子里流淌著藏族血液,在山里長大,早年有過“游走”經(jīng)歷,對歷史有著獨到的認(rèn)識,對生活有著濃厚的興趣,對文學(xué)有著自覺的審美追求,的確,他的天空是沒有邊際的。⑥中國能夠真正走向世界的作家并不多,阿來是其中的一個。走向世界,在我眼里,并不僅僅是你的作品被翻譯的語種多,更不是你的譯本多么暢銷。因為在這個時代,那往往是政治的投機(jī)或是商業(yè)的迎合所帶來的
6、熱鬧。真正的文學(xué),還是有它自己的尺度,有它自己的價值。阿來的作品,因為唱誦著本民族獨有的歌謠,因為那股與生俱來的神性色彩,因為作品漫溢的人性光輝,真正代表了中國文學(xué)。要知道,不論什么樣的出版商,在面對著能給讀者帶來心靈泉水的作品時,都不會無動于衷的,而阿來的作品就具有這種品格。⑦阿來有個可愛的綽號——起司庫。作家們在出訪時,對西餐大多皺眉頭,阿來正好相反。我曾在巴黎機(jī)場見證過他吃兩份生牛肉。他吃起起司,更是眉飛色舞。有一次我開玩笑地指著他微微腆起的肚子,說你少吃點起司吧,肚子都這樣了。阿來笑瞇瞇地看著大家,親切地?fù)崦约旱亩亲?,無限陶醉地說:“它就是我的起司庫”,把眾
7、人笑翻。從此后,我見著他,總要叫一聲:“起司庫”。而他也默認(rèn)了這個稱號,有一年我給他發(fā)短信賀新年,他回復(fù)說正在家聽拉赫瑪尼諾夫,署名就是“起司庫”。⑧雖然認(rèn)識阿來很多年了,但交往并不多。相信他也有不為人知的憂傷,有他的脆弱,有他在文學(xué)之路上的困惑和彷徨,那是每個好作家都必然經(jīng)歷的。寫他的這篇印象記時,恰好讀到阿來寫果洛的一篇散文,我非常喜歡其中的這段話:“風(fēng)景從地平線上升起來,敞開,逼近,再敞開……然后,是我這個旅行者,以及載著我的旅行工具,從其間一掠而過。風(fēng)景從身邊一掠而過:緩緩起伏的丘崗,曲折縈回的溪流,星星點點的湖沼,四散開去的草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