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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當時只道是尋?! 讜r花落幾年秋。抬起頭看向深藍色的天空,只有幾顆星星能夠看得見我,對我眨眼。端起一杯濁酒,像李白那樣,對著那片深藍,問它,高否?寒否?樂否? 酒杯中似乎映著它們的影子,我看著它們旋轉的星象圖,似乎看到了門前的那一條老狗。懶洋洋的趴在籬笆前,靜靜的臥在那里,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呼出的氣打在地上揚起淡淡的塵土,會以為成為一死物。季老家也有這么一條狗,只是與它相處不多,季老在他年輕時或許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來的,它是什么時候去的。但在晚年總有個黑影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就是這條老狗?;蛟S他忘不了的就
2、是這條老狗,在自己離開后,家里沒人時,只有它與母親相伴吧?;蛟S他也想過自己的母親對著這條老狗細數(shù)自己離開的日子;述說自己兒啊怎么還不回來,在那里生活好不好啊。或許想到自己的母親說到這里,會抬起頭看看頭上的月亮,想要通過頭上的月亮看到,同樣映著月光的兒子。我想在這老狗將去的時候依舊在籬笆前,頭朝著季老家的方向?! ○嵉脑鹿馑坪踝屇瞧钏{退卻,也悄悄的進入了我的酒杯中。想要端起酒杯一飲而下,一陣風吹來,伴著朵朵梅花。我張開手掌一朵梅花飄飄然的落到了我手心中,瞇起眼,竟依稀看到一個孩童奔來,似要賦得一朵永久
3、梅。他跑著跑著慢了下來,竟有幾聲抽泣傳來。他依著一顆老梅樹坐了下來,抱著腿,嘴里喃喃的說著什么。似乎是:“我不想去濟南,我不想離開母親,我不想……”他依舊在那里喃喃,只是身前似乎出現(xiàn)了個夢境,出現(xiàn)了一幅幅畫面。那是一個冬天寒風刺骨,落花親吻著大地,納著兩個男人,衣衫襤褸,頭發(fā)也凌亂著,皮包著骨頭,只有眼睛略顯的精神,看著前方行走在一個名叫濟南的城市。那是一個夏天艷陽高照,灼燒著大地,一個男孩,背著一個筐子在大地上拾起一株株金黃色的麥桿,扔進后背的筐子里。那是一個秋天萬里無云,落葉舞動在大地,冉冉的炊煙從
4、一家煙囪里飄出。一個男孩拿著自己手里的“白的”大塊朵頤起來。童年,是我們記憶初開的時刻,記憶不同了,也就深刻了。那里的灰色墻瓦,下雨天會變得泥濘的土路;太陽天可以讓我乘涼的老樹;刮風天愿為我起航的青湖?,F(xiàn)在還在嗎?或許只能存在我記憶的最深處,偶爾寂寞的時候,翻開自己的記憶,想一想那時感慨一下人生,感慨一下現(xiàn)在,然后望著窗外的燈紅瓦綠。勾起一個不自然的微笑,轉過身去,拉上窗簾。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端著手中的酒,獨上高樓,望天涯,邀月相飲,似乎離它們更近了。不知從哪里來的一曲悠揚的笛聲飄向天際,流到我的耳
5、畔,也帶來了一縷馨香。專屬于母親的馨香,自己最留戀的莫過于母親對我的關懷與愛戀。而季老只與母親相守6年便慢慢的遠離,慢慢的離開。直道人鬼兩隔。才悔恨當初,“樹欲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成了心里的一道傷,在歲月的刀刃下,越來越重,越來越大,無法愈合,只能深深的譴責自己?;蛟S只有看多了、遇到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也就淡了。一直讓自己忙碌,一直在逃跑,一直在逃避,害怕停留,害怕再想起,害怕……充斥著他腦中的美好記憶或許只有六歲以前的,那些“紅的”“黃的”“白的”。再后來就是送母親離去的時候吧。那一聲聲哭泣
6、,似乎在我耳旁回轉,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天昏地暗,哭的鬼神為之一震。如今成為一個個文字,一聲聲嘆息?! 《酥票?,已涼的濁酒,孤倚青柱,任憑月光灑在身上,享受著不知何處吹來的清風,涌入我的衣袍??粗瞧钏{,已經(jīng)不再掩著星光。如同白晝一般,普照著萬物,面對繁華的世界一眼千年。搖了搖酒杯,看著杯中的世界,淡淡的一陣酒香飄出。一飲而下。順著喉嚨,開了五肺六腑七竅,一股辛辣從胃中直竄頭頂。一陣清爽不言而喻,幽幽吟出:當時只道是尋常。 是尋常,恰君一縷不還裳。是何年,只做夢中仙。又一花,陌到輪回莫牽掛。自是嬉笑
7、處,百年一紀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