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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淺析張愛玲散文的文體特色宕昌縣兩河口九年制學校王斌內(nèi)容摘要：張愛玲的散文以其獨語式的個體語境，孤獨感和蒼涼感的濃郁參透，走向世俗的現(xiàn)世精神，獨具特色的表現(xiàn)方式，既構(gòu)成了當時文壇上不同于主流語境的另一種風格，也構(gòu)成了其散文文體的鮮明特色。關(guān)鍵詞：獨語式孤獨感蒼涼美世俗“我立在陽臺上，在黯藍的月光里看那張照片，照片里的笑，似乎有藐視的意味——因為太感興趣的緣故，仿佛只有興趣沒有感情了，然而那注視里還是有對這世界難言的慕戀。”①。這是《流言》中的張愛玲最終定格于她對自己的一張照片的描述。張愛玲老年時曾在為自己文集所做的序言中說過這樣的話：“人生有飛揚，我
2、飛揚不起來，人生有熱鬧，我熱鬧不起來。我的心永遠是平止的，平止的如一潭死水，與死水不同者，只在我獨立水邊，望著自己瘦彎的身影，添覺出幾分蒼涼?！钡拇_，張愛玲是安靜的，她個性內(nèi)斂，不喜張揚，習慣偏安一隅靜坐。對于人生，她是一個安靜的看客，又是一個安靜的聽眾。她把喜怒哀樂收藏，自己品味，她不在乎外界，也不顧影自憐，只關(guān)心自己的感受并細加呵護，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是一股淡淡的悲涼。她的喜靜，許是從小的家庭磨難，許是經(jīng)歷了一些世事變遷，許是心智的早熟早慧，然而互補在她這里得到了很好的發(fā)揮，沉默，少言讓她在一派沉靜中淘取到了她筆下所要的金子。于是，她手中那支筆飛揚
3、起來，她的散文，便展示了一個真實的她繁富的內(nèi)心世界。張愛玲散文集《流言》，收錄了1843年8月到1944年12月間所寫的24篇散文，這些散文代表了張愛玲在散文方面的突出成就，鮮明地體現(xiàn)出了散文所擁有的文體特色。一、獨語式的個體語境張愛玲的散文中，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別具一格的獨語式的個體語境。“出版于1944年的散文集《流言》，所呈示的便是一個淪陷區(qū)的孤獨女性‘嘁嘁切切絮絮叨叨’的‘私語’”②。作者從一個女性的真實體驗和內(nèi)心感受出發(fā)，在主流話語之外，津津樂道的談音樂、談繪畫、談戲劇、談舞蹈、談創(chuàng)作、談吃穿、談周圍的人和事……-7-從而形成了當時文壇上另
4、一種非意識形態(tài)的邊緣性話語，開拓了文學領(lǐng)域私人生活的空間。這是一個生動、活躍、跳濺著濃郁世俗關(guān)懷火花的感性世界，它大量記錄了客觀世界在作者個人生動感覺中的瞬間感受和印象，顯示出了作者在捕捉感官印象時的精細和敏捷。這種語境雖然不是張愛玲的獨創(chuàng)，追根溯源，在中國新文壇上可以上溯到30年代以何其芳的《畫夢錄》為代表的一批散文作品。但是由于到了張愛玲登上文壇的40年代，“這種以孤獨者的內(nèi)心獨白為主要宣敘方式的個性‘獨語’文體，漸漸地被一種群體性的話語方式取代了。告別了畫夢期的何其芳表示‘從此我要嘰嘰喳喳發(fā)議論’，李廣田也走了一條相似的道路，他的散文在《畫廊
5、集》之后‘漸漸地由主觀抒寫變向客觀的描寫一方面’。（《銀狐集》題記）”③所以，張愛玲散文的這種非主流的獨語體話語方式，既可看作是對傳統(tǒng)的一種承襲，也可視為是她個人的一種獨特。張愛玲是始終自居于時代之外的邊緣位置，就象她自己所說的：“像一切潮流一樣，我永遠是在外面的?！边@種人生態(tài)度就為她躍出中心敘述語境，從主流化集體化表達邊緣化個人化表達奠定了基礎(chǔ)。張愛玲處于40年代上海時空環(huán)境的特殊性，也使這種語境能夠成為現(xiàn)實，淪陷中的上海在時間上和空間上都與外界有著相對的阻隔，就像是變成了一座孤島，“一塊‘無政府’、‘無中心’的懸空地帶”。這一特定的背景既“助長
6、了非主流文學的發(fā)展”④，也提供了適合于張愛玲心態(tài)的社會氛圍和遠離現(xiàn)實政治進行創(chuàng)作的條件。可以說，她的這種獨語式的個體語境，也正是在這樣一種特殊的土壤條件下產(chǎn)生和發(fā)展的。張愛玲散文的這種自我對世俗人生的主觀體驗和獨特感悟的個體語境，對推動40年代中國散文語境的多元化，拓展散文的表現(xiàn)空間，有著不容忽視的促進作用，也因此就在現(xiàn)代文學史上擁有了自己的位置。張愛玲的獨語式的個體語境把作者“特異的女性的感性心理以及敏銳得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藝術(shù)家的稟賦和氣質(zhì)”，吸引了讀者的視線，使張愛玲的散文得以超越時空，給不同地域、不同時代的讀者享受到了審美的愉悅和快感。同時為后人
7、走進張愛玲的心理世界，深入研究張愛玲的創(chuàng)作和其人其事，有著十分寶貴的作用。二、孤獨感和蒼涼感的滲透孤獨感和蒼涼感的滲透，是張愛玲散文文體的第二個特色。她的幾篇談音樂、談繪畫的散文，就十分鮮明地體現(xiàn)了這一傾向。比如“有一天深夜，遠處飄來跳舞廳的音樂，女人尖細的喉嚨唱著：‘薔薇薔薇處處開！’-7-偌大的上海，沒有幾家人家點著燈，更顯得夜的空曠。我房間里倒沒有息燈，一長排窗戶，拉上了暗藍的舊絲絨簾子，像文藝濫調(diào)里的‘沉沉夜幕’。絲絨敗了色的邊緣被燈光噴上了灰撲撲的淡金色。簾子在大風里蓬飄，街上急急駛過一輛奇異的車，不知是不是捉強盜，‘嘩！嘩！嘩！’像輪船
8、的汽笛，凄長地，‘嘩！嘩！……嘩！嘩！’大海就在窗外，海船上的別離，命運的決裂，冷到人心里去?！畤W！嘩！’漸漸遠了。在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