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賈平凹小說的審美意象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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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論賈平凹小說的審美意象特征論賈平凹小說的審美意象特征自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賈平凹及其創(chuàng)作的特異性，始終以一種獨立的姿態(tài)進行著鍥而不舍的藝術探詢。他說：“穿過云層都是陽光。文學在最高境界上是相通的，不同的是追求這種最高境界的方式、路徑各不相同”[①]在藝術的創(chuàng)造上，他選擇文學意象的建構作為切入點，為人們奉獻出一個獨特的審美藝術世界。我認為賈平凹自《浮躁》《滿月兒》開始不斷探索意象世界的建構直到《廢都》《土門》《懷念狼》等一系列小說的出現(xiàn)，賈平凹的意象世界的建構也愈發(fā)豐富、豐滿起來。賈平凹的意象創(chuàng)作模式，是以天人感應、物我合一

2、的思維為其藝術思維方式，以客觀現(xiàn)實世界為其意象建構的基礎，以其精神活動為其主體世界，以其哲學思考為超越現(xiàn)實與自我的理性世界。因此，從審美意象角度去解讀賈平凹作品，對于我們重新理解賈平凹的作品很有必要。意象是古今中外作家比較關注的一個理論緯度?！耙庀蟆弊鳛橐粋€概念，最早出現(xiàn)在漢代王充的《論衡·亂龍》里。在漢代以前，意象說已經名實具備，十分成熟：把意象理解為“表意之象”，理解為象征。而文學藝術追求的是那種最能體現(xiàn)作家藝術家審美理想的高級意象?？档乱灿蓄愃频目捶?。他提出的最高審美范疇叫“Asthetische”，朱光潛根據這個概念

3、的希臘文本意，翻譯為“審美意象”，并把它界定為“一種理性觀念的最完滿的感性形象顯現(xiàn)”，“一種暗示超越感性境界的示意圖”。這并不是一般的觀念意象，而是一種“借助于想象，追蹤理性”表現(xiàn)力已達到“最高度”即“最高范本”、“最高理想”境地的意象。[②]顯然作家藝術家追求的已不是普通的觀念意象，而是一種高級的審美意象。審美意象作為文學形象的高級形態(tài)之一具有哲理性、象征性和荒誕性。此外，在解讀抽象思維的意象時也是一個審美求解的過程，對于不同的讀者會有不同的解讀方式，因此審美意象也具有多解性。審美意象的哲理性審美意象的本質特征是哲理性。正

4、像中國古代把意象看成是表達“至理”的手段一樣，20世紀現(xiàn)代派文學和藝術的許多流派，也以表達哲理和觀念作為他們創(chuàng)造意象的目的和最高審美理想。如英國詩人艾略特說：“最真的哲學是最偉大的詩人之最好的素材；詩人最后的地位必須由他詩中所表現(xiàn)的哲學以及表現(xiàn)的程度如何來評定”。[③]他的《荒原》就是這種哲學的詩意表達?，F(xiàn)代文學公認的先驅卡夫卡也說：“我總是企圖傳播某種不能言傳的東西，解釋某種難以解釋的事情”。[④]他的小說《變形記》，通過商品推銷員格里高爾一覺醒來變成大甲蟲的意象，深刻地表達了關于人性異化的哲理思考。賈平凹的作品里也是充滿

5、了對于人性、生命的思考，對世界的思考以及對人與人、人與自然關系的哲學思考。一、對生命本源、生存意義的探討。賈平凹有一篇作品《煙》，是很明顯的對于生命本源問題的探討?！稛煛芬砸恢煻纷鳛槁?lián)結的意象，將人物的前世－土匪，現(xiàn)世－軍人，來世－小偷，扭結在一起。這篇小說更多地吸取了民間意識和宗教思想，帶有明顯的人生輪回轉世色彩，因而不為人所接受。但是我們換一種角度思考，作為一種生命載體的象征性符號，將其前世、現(xiàn)世和后世作為生命的延續(xù)，那么這一意象符號在不同的人世就具有不同的生命形態(tài)和意義。石祥的存在只是一種生命的符號，三種不同的身份也

6、只是生命符號所依存的生命形式。前世的石祥的生命形態(tài)是土匪，現(xiàn)世是戰(zhàn)士，而來世就變成了小偷，這是不同生命形態(tài)延續(xù)的生命方式。這三種不同生命形態(tài)的生命之中有沒有一種超具體生命形態(tài)的東西呢？作品告訴我們是存在的，這就是古賴耶識（梵語“佛”），即生命的本源。而這種對于生命本源的探討在《白夜》《高老莊》里面仍然有所表現(xiàn)?！栋滓埂防镌偕说某霈F(xiàn)，再生人可以說清楚與老太太每件事情，甚至是身上還有著那把能開門的鑰匙。那么再生人現(xiàn)象究竟是人生命的延續(xù)還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呢？這些都是對于生命存在與生命本源的自覺或不自覺的疑問、探討。如果說對于生

7、命本源問題的探討在賈平凹的作品中還不夠明顯和深刻，那么對于生命存在的意義與生存的困惑等問題的探討，在賈平凹的作品中就極為明顯、普遍?！栋桌省愤@部作品所敘述的是另一種生命狀態(tài)和方式。白朗也是一個俠義之士，他的生命按照道德準則運轉，雖然是王中王，但卻能潔身自愛。他的生命的意義就在于追求一種生命價值，探尋生存的意義。在他的身上表現(xiàn)出人強大的意志力，可以說這是生命意志的象征，憑借著這種強大的意志力，他打敗了黑老七，作上了王中王。但是這種勝利是用兩千余條生命換來的，他對這種勝利產生了懷疑，對自己的生命追求，生活信條發(fā)出了疑問：“我勝利

8、了嗎？我是王中王嗎？”他對生命的價值和意義有了新的理解，生命發(fā)生了一次頓悟。《廢都》同樣深刻的表現(xiàn)了當代人（特別是知識分子），對于生命存在的焦慮與困惑，提出了對于生命意義的質疑。莊之蝶作為傳統(tǒng)文化培養(yǎng)的知識分子，鮮明地體現(xiàn)并承載了當代人復雜的矛盾特征。他是西京城的文化名人，又是舞文弄墨的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