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時期的“忠孝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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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北朝時期的“忠孝之辨”【】歷史上“忠孝之辨”是一重要論題，《論語義疏》對此亦多有議論?；寿┍型蹂觥白匀挥H愛”原則，以玄學(xué)自然本體論作為“孝”的絕對性的依據(jù)。同時，皇侃突出“忠”的相對性與條件性，藉此為梁武代齊的不“忠”予以辯護(hù)。此外，郭象“無為而治”思想對皇侃影響頗深，也是造成“忠”的相對性的一個重要原因?！　　娟P(guān)鍵詞】忠；孝；《論語義疏》　　【】B235【】A【】1008-0139（2012）04-0082-3　　“孝”，在歷史上是一極重要的德行，常與之相提并論的另一重要德行，是“忠”。然而，現(xiàn)實中，兩者往往又存在無法回避的矛盾與沖突。所謂“忠孝難

2、以兩全”，“忠孝之辨”也由此產(chǎn)生。漢代經(jīng)學(xué)就曾有關(guān)于“忠”、“孝”孰輕孰重的爭論，大致上說，“孝大于忠”乃是今文經(jīng)學(xué)的意見，“忠大于孝”則是古文經(jīng)學(xué)的意見…。魏晉以降，今、古文之爭漸歇，“忠孝之辨”則仍在繼續(xù)?？疾炷媳背瘯r期的歷史，一方面，王朝興替頻繁，侍奉貳主乃至三主之臣比比皆是；另—方面，門閥士族盛極一時，孝親之德倍受崇重。在這情形下，“孝逐漸超過了忠”。事實上，這種“孝超過忠”、“孝大于忠”的觀念在皇侃《論語義疏》中亦多有闡發(fā)，反映出南北朝時期的思想特質(zhì)。　　一　　皇侃本人就“性至孝，常日限誦《孝經(jīng)》二十遍，以擬《觀世音經(jīng)》”。事實上，像皇侃這樣以

3、誦經(jīng)方式表達(dá)孝心孝性的情況在當(dāng)時是很常見的。如《陳書·徐份傳》：“份性孝悌。陵（按：徐份父徐陵）嘗遇疾，甚篤。份燒香泣涕，跪誦《孝經(jīng)》，晝夜不息?！笨梢?，“孝”作為最基本的德行，倍受崇重。　　《論語義疏》“孝”的觀念與皇侃孝的踐行是一致的，皇侃對待孝的態(tài)度也在“孝大于忠”的“忠孝之辨”中得到體現(xiàn)。例如，在事父母“就養(yǎng)無方”、事君“就養(yǎng)有方”問題上，皇侃疏釋《學(xué)而》“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時云：“子事父母，左右就養(yǎng)無方，是能竭力也……然事君雖就養(yǎng)有方，亦宜竭力于君?！奔?xì)加品味，“子事父母，左右就養(yǎng)無方，是能竭力也”顯被視作了當(dāng)然之理；而“亦宜竭力于

4、君”中的“亦宜”二字，則不無勸勉之意。在另一條疏釋中，皇侃同樣提到“有方”、“無方”的問題：“臣禮就養(yǎng)有方，有方則隔；弟子無方，無方則親也?！薄坝蟹健奔取案簟?，“無方”既“親”，顯然“無方”大于“有方”，也即“孝大于忠”。另如在對待君、親過失的態(tài)度上，皇侃云：“君親有過，若任而不諫，必陷于不義。不欲存孝子之心使都不諫，故開其少分令必諫也。”又云：“君若有過，則必犯顏而諫之?！抖Y》云：‘事君有犯而無隱，事親有隱而無犯?！毙⒆佑诟钢^僅“開其少分”，且“有隱而無犯”；忠臣于君之過則“必犯顏而諫之”，“有犯而無隱”。顯然，這也是“孝大于忠”?！　∧敲?，皇侃關(guān)

5、于“忠孝之辨”的立論依據(jù)是什么呢？何以會“孝大于忠”呢？其實，在皇侃疏釋《學(xué)而》“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所引王弼之語中，已道出了其中的緣由：“自然親愛為孝，推愛及物為仁也?！薄白匀挥H愛”也即“自然愛親”，其中“自然”二字至為關(guān)鍵，可以說“孝”與“忠”之間的本質(zhì)區(qū)別即在于“自然”與否。再如：　　孔子舉所異者，言為風(fēng)政者，以孝悌為主。父子天性，率由自然至情，宜應(yīng)相隱。若隱惜則自不為非，故云直在其中矣。若不知相隱，則人倫之義盡矣。　　父子真屬，天性莫二，豈父有罪，子向他說也？故孔子曰：“子為父隱，父為子隱，直在其中?！惫试啤坝须[也”。而君臣既義合，有殊天然。

6、若言君之過于政有益，則不得不言?！　≡诨寿┛磥?，“父子真屬，天性莫二”，故“宜應(yīng)相隱”，“而君臣既義合，有殊天然。若言君之過于政有益，則不得不言”。可以看出，皇侃以“天性”、“自然至情”、“真屬”等為據(jù)，將“孝”置于“忠”以及是非曲直之上，顯示出玄學(xué)自然本體論的理論傾向，并以此將“孝”推至無條件的、絕對的崇高位置?！　摹靶ⅰ迸c“忠”的內(nèi)涵看，“孝”幾乎完全沿襲舊說，鮮有新義，故此處略而不論。相形之下，皇侃有關(guān)“忠”的見解，則顯示出某些新的思想傾向，值得我們注意。具體而言，臣的地位有所上升，君的權(quán)威有所下降，與子于父“孝”的絕對性形成鮮明對照，臣于君“忠

7、”的條件性和相對性更加突出了。請看以下疏釋：張憑曰：“夫君臣之道，信而后交者也。君不信臣，則無以授任；臣不信君【】歷史上“忠孝之辨”是一重要論題，《論語義疏》對此亦多有議論?；寿┍型蹂觥白匀挥H愛”原則，以玄學(xué)自然本體論作為“孝”的絕對性的依據(jù)。同時，皇侃突出“忠”的相對性與條件性，藉此為梁武代齊的不“忠”予以辯護(hù)。此外，郭象“無為而治”思想對皇侃影響頗深，也是造成“忠”的相對性的一個重要原因。　　【關(guān)鍵詞】忠；孝；《論語義疏》　　【】B235【】A【】1008-0139（2012）04-0082-3　　“孝”，在歷史上是一極重要的德行，常與之相提并論的

8、另一重要德行，是“忠”。然而，現(xiàn)實中，兩者往往又存在無法回避的矛盾與沖突。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