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精神與詩歌藝術(shù)的本質(zhì)特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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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白精神與詩歌藝術(shù)的本質(zhì)特征——天真【內(nèi)容提要】李白的人格和藝術(shù)個性被現(xiàn)代學者用浪漫、豪放、飄逸、自我意識等來概括。本文認為“天真”更能準確揭示李白精神與詩歌藝術(shù)的本質(zhì)。李白的天真在思想和行為上的突出表現(xiàn)是自我仙化、任俠使氣、交友真誠、重然諾。他崇尚的政治理想缺乏現(xiàn)實性，顯得十分天真，他的從政行為和政治表現(xiàn)也極天真幼稚。他的文藝觀的本質(zhì)也是天真。他的天真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表現(xiàn)為天才、天然率真?！娟P(guān)鍵詞】李白精神與詩歌藝術(shù)天真在唐代詩壇，李白的出現(xiàn)，猶如石破天驚，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李白的精神與他的詩歌藝術(shù)本質(zhì)是一致的，

2、北宋徐積《李太白雜言》云:“蓋自有詩人以來，我未嘗見大澤深山，雪霜冰霰，晨霞夕霏，千變?nèi)f化，雷轟電掣，花葩玉潔，青天白云，秋江曉月，有如此之人，如此之詩。”現(xiàn)代學者用浪漫、豪放、飄逸、自我意識等來概括李白的精神與藝術(shù)風格。但筆者認為，“天真”更能準確概括李白精神與詩歌藝術(shù)的本質(zhì)。一天真是指不被外界環(huán)境改變的自我本性，《莊子·漁父》:“禮者，世俗之所為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貴真，不拘于俗?！崩畎自姼杷尸F(xiàn)的就是永不改變的天真本性與真率自然的詩歌藝術(shù)的完美統(tǒng)一。當代法國文藝理論家雅克·馬利坦

3、說:“雖然，天才這個詞所意味的模糊性是復雜的，但是從根本上說，天才與在無比深刻的層次上、在難以接近的靈魂幽深處形成的詩性直覺有關(guān)，一旦天才被用來表達形成那些創(chuàng)造領(lǐng)域的特點的特殊性質(zhì)時，我們則苦于找不到一個適合于它的名詞。我所能設(shè)想的一個缺點最少的名詞是‘創(chuàng)造性天真’——這種帶著詩性直覺的不可遏制的力量和自由的創(chuàng)造性天真?！雹倮畎滓簧陨嫘螒B(tài)和思想面貌的多樣性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在不同時期甚至同一時期不同的生活情景中，表現(xiàn)出不同的精神性格側(cè)面，或志士、或狂客、或酒徒、或詩人、或游俠、或隱士、或道士，不一而足。他的詩歌

4、，或浪漫、或飄逸、或豪放、或自然、或直率、或含蓄、或曲折、或高遠……豐富多彩，然而，貫穿在其精神和詩歌中的天真本質(zhì)卻始終沒有改變。如果說杜甫早年對李白精神性格還不理解，曾經(jīng)有“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贈李白》）的規(guī)勸，然而隨著對李白的了解，杜甫在《飲中八仙歌》中對李白的天真氣質(zhì)便有了傳神的描繪:“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蓖砟暝凇都睦钍锥崱分袑畎椎木窈驮姼韪猩羁痰恼J識:“昔年有狂客，號爾謫仙人。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瓌≌剳z野逸，嗜酒見天真。”

5、北宋與蘇東坡同時的詩人郭祥正對李白的精神和詩歌本質(zhì)有深刻的領(lǐng)悟，《吳子正招飲觀李白墨跡》云:“不是煙霄謫，世間無此人。心聲與心畫，開卷見天真?！迸c郭祥正同時的詩人孔平仲，也是李白的崇拜者，《李白祠堂二首》其一寫道:“灑落風標真謫仙，精神猶恐筆難傳。文章若出斯人手，壯浪雄豪一自然?！泵髑鹂！秾⑦M酒》贊李白:“平生嗜酒任天真。”（《重編瓊臺會稿》卷二十）林庚先生說:“李白的詩是最天真的，這使得他的風格達于驚人的淳樸?！雹陔m然歷代論者有一些提到李白的天真，但都語焉不詳，未能以天真來深入開掘李白的精神和藝術(shù)個性。李白天真

6、的人格本質(zhì)在思想和行為方面的突出表現(xiàn)便是自我仙化的傾向。青年時代在江陵，著名隱士司馬承禎謂其“有仙風道骨，可與神游八極之表”（《大鵬賦》）。自賀知章贊其為“謫仙人”以后，他就一直在詩文中以“謫仙”自況:“四明有狂客，風流賀季真。長安一相見，呼為謫仙人?！保ā秾茟涃R監(jiān)二首》其一）“青蓮居士謫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保ā洞鸷蒎热~司馬問白是何人》）李白的思想行為有自我仙化的傾向，他從莊子《逍遙游》中找到原始的意象——大鵬，即用自己的仙風道骨去重新創(chuàng)造它，在自己的一生中投入了無比的熱情。李白筆下的大鵬，“一鼓一舞，煙

7、朦沙昏。五岳為之震蕩，百川為之崩奔”;“噴氣則六合生云，灑毛則千里飛雪”（《大鵬賦》）。這只神鳥驚天動地，搖山傾海，氣勢非凡。大鵬在李白的文章中出現(xiàn)了近十次，成為詩人精神氣質(zhì)的物化。李長之《道教徒的詩人李白及其痛苦》認為“李白的本質(zhì)是生命和生活”，“有濃厚的人間味，有濃厚的原始味”。朱自清先生說:“他作詩也全任自然。人家稱他為‘天上謫仙人’，這說明了他的人和他的詩?！雹劾畎椎奶煺?，表現(xiàn)在行為方式上則更為充分。他自由磊落，狂放任性，不拘禮法，我行我素。李白是一個口談狂言的詩人，性格狂蕩的詩人，舉止狂放的詩人，狂歌縱

8、飲的詩人，喜交狂士的詩人。范傳正《唐左拾遺翰林學士李公新墓碑并序》云:“常欲一鳴驚人，一飛沖天……由是慷慨自負，不拘常調(diào)，器度弘大，聲聞于天。天寶初，召見于金鑾殿，玄宗明皇帝降輦步迎，如見園綺，論當世務(wù)，草答番書，辯如懸河，筆不停輟。玄宗嘉之，以寶床方丈賜食于前，御手和羹，德音褒美。褐衣恩遇，前無比儔?！边@些記載未必屬實，但可以看出時人對李白的認識。李白對人物的評價也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