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描述:
《淺談魯迅作品中的白描藝術(shù)》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guān)內(nèi)容在學(xué)術(shù)論文-天天文庫。
1、淺談魯迅作品中的白描藝術(shù)李英貴于興洋山東省壽光市圣城街道第一初級中學(xué)262700“白描”本是繪畫術(shù)語,是中國畫的一種技法,指描繪人物及花卉時用墨線勾勒物象,不著顏色,或略施淡墨加以渲染。在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上,“白描”作為一種表現(xiàn)手法,是指用最簡練的筆墨,不加烘托,刻畫出鮮明牛動的形象。魯迅先牛曾經(jīng)說過:“畫人難,畫白描更難”(見《南腔北調(diào)集》)。而作為一代文學(xué)大師的魯迅,恰恰是畫白描的圣手,他用白描的手法成功地實現(xiàn)了畫人、寫景、敘事。一、用白描的手法刻畫人物他在《祝福》中用白描的手法勾畫出了的主人公祥林嫂的第一幅肖像:“頭上扎著白頭繩,烏裙,藍(lán)夾襖,月白背心,年紀(jì)大約二十六七,臉色青黃,但兩頰卻
2、還是紅的,……模樣還周正,手腳都壯大,乂只是順著眼,不開一句口,很像一個安分耐勞的人?!边@里作者用墨極儉省,卻突出表現(xiàn)了人物的特征:青春守寡、貧苦善良而乂安分耐勞。在抓人物特征時作者乂特別留意人物的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要極省儉地畫出一個人的特點,最好是畫他的眼睛”(見《我怎樣做起小說來》,《魯迅全集》卷四395頁)。正因為如此,作者不惜將極省儉的筆墨用在描畫人物的眼睛上。當(dāng)祥林嫂二進魯鎮(zhèn)時,作者除了畫她如先前一樣的“順著眼”,乂集中地描繪那“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雖則用墨寥寥,卻畫出了主人公再嫁后乂亡夫喪子,內(nèi)心無限悲苦的形象。隨著封建禮教對她的迫害日
3、漸加劇,她的形象也變得愈來愈悲慘。述說愛子阿毛慘死時,眼睛變得“沒有神采”了;遭村人奚落唾棄時,她“肓著眼睛看她們”;聽了柳媽一番詭秘的述說,第二天,“兩眼便都圈上大黑圈”。待捐過門檻回來后,動手收拾祭辭仍遭主人呵斥,一夜之間,她的“眼睛窈陷下去”。待到被魯四逐出家門,河邊與我相遇時,那“五年前花白的頭發(fā),至今已經(jīng)全白”,“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而且消盡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那眼睛也只有“間或一輪,還表示她是一個活物”。至此,一個受盡封建禮教摧殘戕害,即將被吞噬的形象,木然地站在了讀者前面。再看《故鄉(xiāng)》中的閏土,少年是“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
4、”,作者由面而帽,由帽而頸,信手用筆,勾勒岀一個健康活潑、聰明伶俐的鄉(xiāng)村少年的形象??啥旰笤俅我姷介c土,則是“紫色的圓臉,已經(jīng)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像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頭上是頂破氈帽,身上只一件極薄的棉衣,渾身瑟縮著”。而對于作為那個吋代貧苦農(nóng)民代表的閏土,魯迅先生尤其刻意畫他那i雙終日閑不住的手,再不是當(dāng)年那樣的“紅活圓實”,卻變得“又粗又笨而且開裂,像是松樹皮了”。兩幅肖像,鮮明對比,不能不使人震驚嘆惜,也不能不讓人由閏土而聯(lián)想到那個吋代千千萬萬農(nóng)民的遭遇,進而激起人們對那不公平的世道的憤慨和詛咒。而對楊二嫂,這個與閏土同吋代而出身有異的城鎮(zhèn)小市民,
5、作者為其畫的肖像也是高人一籌的。她由原來“終日坐著”、“擦著白粉”的“豆腐西施”,一變而為“凸額骨、薄嘴唇……站在我面前,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著兩腳,正像一個畫圖儀器里細(xì)腳伶仃的圓規(guī)”。這“圓規(guī)”的形象十分精彩。再如《藥》中的小栓,魯迅先生用墨省到只畫了他“兩塊肩胛骨高高凸起,印成1個陽文的‘八’字”用筆雖簡,卻盡傳神態(tài)。再比如阿Q這個蜚聲中外文壇的藝術(shù)形象,作者為其畫肖像的筆墨極少,通篇既不注重畫其眉眼,也沒有精心繪其手腳,只留意到他的癩頭和并非油光可鑒的辮子,但一個生活在辛亥革命吋期想革命而又不覺悟的農(nóng)民形象躍然紙上。二、用白描的手法描摹景物《故鄉(xiāng)》一文
6、的開頭這樣寫道:“吋間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xiāng)吋,天氣又陰晦了,冷風(fēng)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縫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yuǎn)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边@里作者緊緊抓住那個時代農(nóng)村深冬景物特征:天氣的“陰晦”,風(fēng)的“冷”及“嗚嗚”的響聲,天色的“蒼黃”,村莊的“荒”、“蕭索”,雖則寥寥數(shù)語,幾筆勾勒,不但將故鄉(xiāng)深冬陰晦天色籠罩下的原野、衰蔽的農(nóng)村盡收眼底,而且強烈地渲染了簫殺的氣氛,字里行間表露了蘊含在“我”內(nèi)心的深沉和悲涼。又如《藥》的結(jié)尾有關(guān)墳場景物的描寫,作者也是巧用白描的手法,你看:“微風(fēng)早已經(jīng)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銅絲。一絲發(fā)抖的聲音,在空氣中愈顫愈細(xì),細(xì)到?jīng)]有,周圍便
7、都是死一般靜?!菫貘f也在筆直的樹枝間,縮著頭,鐵鑄一般站著……”這里的“寒風(fēng)”、“枯草”、“禿樹”、“烏鴉”等墳場所特有的單調(diào)景物,無不制造出強烈的悲涼氣氛,真令人思之心悸、觀之悚然。這對襯托兩位母親為兒子上墳的凄慘心情,激起讀者對革命者悼念、對受害者同情的功效自是不言而喻的??傊?,白描是i種樸實而高明的技法。用它畫人,使人如見其人;用它寫景,使人如臨其境;用它敘事,又使人感到線條明晰、言簡意真。不過我們要知道,“白描”并沒有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