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歇和尚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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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歇和尚《信心銘》拈古(《真歇清了禪師語錄》卷二，《卍續(xù)藏經(jīng)》第七十冊)《信心銘》拈古18/18示眾云：截?cái)嗲Р钺ㄆ纾┞罚咽瞧降爻越?；并卻咽喉唇吻，未免扶籬摸壁。若更開蝦蟆口，說心說性，說禪說道，盡是誑諕諸人，滅胡種族。從上來事，合作么生？不涉廉纖，試請舉看。舉信心銘拈云：這野狐精，喚作什么說話？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信個什么？凈躶躶，赤灑灑，勿可把，更銘個什么？三祖大師不識好惡，道個心字已是錯下名言，污卻口了也；直饒漱口三千年，洗耳八萬劫，已是藤蛇繞足，露布纏身，那堪更成群作隊(duì)，來這里要人說破。且喜沒交涉。雖然如是，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有個商量處。試問諸人：現(xiàn)

2、今四大六根，內(nèi)外虛幻，徹底空寂，面前明明了了，彌滿天地，復(fù)是何物？恁么信得去，便是自己本地風(fēng)光，本來面目，晝夜放光動地，常在面前出入。若也思量擬議，佇思停機(jī)，且向禪床角頭，伏聽處分。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拈云：??！住！才有語言，是揀擇？是明白？三祖大師平生心肝五臟，一提提起，呈似諸人了也。還構(gòu)得么？只這至道無難，言端語端，非但趙州五年分疎不下，直得天下老和尚倒戈卸甲，向這里納敗闕。如今欲得透頂透底、徹骨徹髓地參透這一轉(zhuǎn)公案么？但剝?nèi)那耙啦莞侥?、千種萬般伎倆計(jì)較，知見解會、露布葛藤，一時吐卻，向自己命脈上試點(diǎn)撿看。若一覷覷得，便請高掛缽囊，抝折主丈，許你是個無為無事底閑道人

3、。若也意根未斷，見解不忘，向開口處卜度，漿水錢、草鞋錢大責(zé)還人在。寂庵憑（恁）么告報(bào)，也有三十棒，過在什么處？父母所生口，終不為子說。但莫憎愛，洞然明白。拈云：是誰恁么道？良久云：無人識得渠。雖然如是，“不求諸圣，不重己靈”，憎個什么？愛個什么？而今一般底，將依師語、相似語、格則語、合頭語，口傳心授，印板上次第排布，參來參去，參得一肚皮禪，三年兩歲依前忘卻，到處爭勝負(fù)、彼此人我，無明亙天，作么生得無憎愛去？諸人者，要會洞然明白么？豎起拂子云：慚惶殺人。毫厘有差，天地懸隔。拈云：不妨道著，只是不知落處、大小。大法眼修山主，尚似依本畫葫蘆，何況你如今也隨例舉一徧（遍），18/

4、18便當(dāng)此事。禪和子須是悟始得。有者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此是無心境界；擬心即差，動念即乖。若恁么注解將去，只羸得一場口滑。三祖大師肚里無許多事，只是覿面相呈，兩手分付。只如毫厘有差，天地懸隔，你畢竟道落在什么處？僧?dāng)M開口，師便打。欲得現(xiàn)前，莫存順逆。拈云：道什么？良久云：一時著了也。一隊(duì)漢更諱不得，現(xiàn)前是什么堆山積岳，與我拈得一絲毫來？豈不見溈山二十年不參禪、不學(xué)道，只是養(yǎng)得一頭水牯牛，常在目前，露躶躶地。若得憑（恁）么，逆也不見，順也不見，頭頭物物一時坐斷，喚作常光現(xiàn)前，念念不昧。若只單明自己，不了目前，此人亦只具一只眼；若只單了目前，不明自己，此人亦只具一只眼。諸

5、人者，如何相應(yīng)去？大地雪漫漫，冬來依舊寒。違順相爭，是為心病。拈云：如今恁么者多，不恁么者少。成群作隊(duì)，如麻如粟，沒量大人總作這個見解，不是憎，便是愛；不知憎愛是心，違順是我。你自虛妄顛倒，自憎自愛，自違自順，互相毀謗，各黨宗風(fēng)，說是說非，夸玄夸妙——這個總是執(zhí)法，總是執(zhí)心病。參禪只要安樂；你肚里有許多病痛，如何救得別人！禪和子，明明向你道：或是或非人不識，逆行順行天莫測。還會么？莫將閑學(xué)解，埋沒祖師心。不識玄旨，徒勞念靜。拈云：機(jī)幾乎坐殺，這漢只管無繩自縛，作什么？者個是大解脫門，自在三昧，步步活、機(jī)機(jī)活，圓轉(zhuǎn)無窮。鬧浩浩處識得，方始八面玲瓏，七穿八穴。你卻向黑山下，死

6、郎當(dāng)?shù)?，有什么交涉？饒你得到精明湛不搖處，猶未去它識陰在。此是靜想，不脫己見，不明一向坐在無事界中，喚作打凈潔球子；殊不知勞慮永斷，得法界凈，即彼凈解，為自障疑。此乃得在于神靜，失在于物虛，錯認(rèn)定盤星，只管喚作無心境界，且喜沒交涉。正是業(yè)識茫茫、外道見解；西天九十六種，最下一種也須勝你。諸人者，要會玄旨么？良久云：只有照壁月，更無吹葉風(fēng)。圓同大虛，無欠無余。拈云：即此物，非它物；無眹跡，沒涯岸；如羚羊掛角，似鳥道虛玄；五色不能染，五音不能亂；萬象不能雜，森羅不能參；圓陀陀，孤逈逈；圓滿無際。在凡夫，喚作凡夫法；在圣人，喚作圣人法；本無欠少、無余剩。在什么處？勘破了也。18

7、/18良由取舍，所以不如。拈云：錯！又云：本無欠少，取個什么？本無余剩，舍個什么？既是圓同太虛，在在皆有，不可更??；在在皆無，不可更舍。古人也向你道：前面明歷歷地，沒形影者，便是你一心之法；你現(xiàn)今將法聽法，以心覓心底，現(xiàn)成了也，你更嫌個什么？一般底參不透，便道我今生不會，舍卻此事，隨分看經(jīng)持課，且恁么過日。殊不知坐臥經(jīng)行、大小便利，常隨你后；看經(jīng)持課、禮拜燒香，常隨你后，作么生舍？直是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么得。要見祖師么？應(yīng)須恁么會，方始契如如。示眾云：斬釘截鐵，門前草深一丈；破二作三，平地上死人無數(shù)。而今提起殺活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