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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春雨初霽》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nèi)容在教育資源-天天文庫。
1、臨安春雨初霽陸游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白話譯文近年來做官的興味淡淡的像一層薄紗,誰又讓我乘馬來到京都作客沾染繁華?住在小樓聽盡了一夜的春雨淅瀝滴答,清早會聽到小巷深處在一聲聲叫賣杏花。鋪開小紙從容地斜寫行行草草,字字有章法,晴日窗前細細地煮水、沏茶、撇沫,試著品名茶。呵,不要嘆息那京都的塵土會弄臟潔白的衣衫,清明時節(jié)還來得及回到鏡湖邊的山陰故家。創(chuàng)作背景陸游的這寫這首《臨安春雨初霽》時他已六十二歲,在家鄉(xiāng)山陰(今浙江紹興)賦閑了五年。詩人少年時的意氣風
2、發(fā)與壯年時的裘馬輕狂,都隨著歲月的流逝一去不返了。雖然他光復中原的壯志未衰,但對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的軟弱與黑暗,是日益見得明白了。陸游自王炎調(diào)離川陜后,也于淳熙五年(公元1178年)在蜀東歸,在福建、江西、浙江一帶做低級官吏?!安缿謳壮纱采戏?,艱難何啻劍頭飲”的處境,和在王炎手下得以重用的情形是大不一樣的。淳熙十三年(公元1186年)春,作者奉詔入京,接受嚴州知州的職務,赴任之前,先到臨安(今浙江杭州)去覲見皇帝,住在西湖邊上的客棧里聽候召見,在百無聊賴中,寫下了這首廣泛傳誦的名作。自淳熙五年孝宗召見了陸游以來,他并未得到重用,只是在福建、江西做了兩任提舉常平
3、茶鹽公事;家后五年,更是遠離政界,但對于政治舞臺上的傾軋變幻,對于世態(tài)炎涼,他是體會得更深了。所以詩的開頭就用了一個獨具易動的巧譬,感嘆世態(tài)人情薄得就象半透明的紗。于是首聯(lián)開口就言“世味”之“薄”,并驚問“誰令騎馬客京華”。陸游時年已六十二歲,不僅長期宦海沉浮,而且壯志未酬,又兼?zhèn)€人生活的種種不幸,這位命途坎坷的老人發(fā)出悲嘆,說出對世態(tài)炎涼的內(nèi)心感受。這種悲嘆也許在別人身上是無可疑問的,而對于“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的陸游來說,卻顯得不盡合乎情理。此奉詔入京,被任命為嚴州知州。對于一生奮斗不息、始終矢志不渝地實現(xiàn)自己的報國理想的陸游來說,授之以權,使之
4、報國有門,竟會引起他“誰”的疑問。頷聯(lián)點出“詩眼”,也是陸游的名句,語言清新雋永。詩人只身住在小樓上,徹夜聽著春雨的淅瀝;次日清晨,深幽的小巷中傳來了叫賣杏花的聲音,告訴人們春已深了。綿綿的春雨,由詩人的聽覺中寫出;而淡蕩的春光,則在賣花聲里透出。寫得形象而有深致。傳說這兩句詩后來傳入宮中,深為孝宗所稱賞,可見一時傳誦之廣。歷來評此詩的人都以為這兩句細致貼切,描繪了一幅明艷生動的春光圖,但沒有注意到它在全詩中的作用不僅在于刻劃春光,而是與前后詩意渾然一體的。其實,“小樓一夜聽春雨”,正是說綿綿春雨如愁人的思緒。在讀這一句詩時,對“一夜”兩字不可輕輕放過,它正暗示
5、了詩人一夜未曾入睡,國事家愁,伴著這雨聲而涌上了眉間心頭。李商隱的“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是以枯荷聽雨暗寓懷友之相思。陸游這里寫得更為含蓄深蘊,他雖然用了比較明快的字眼,但用意還是要表達自己的郁悶與惆悵,而且正是用明媚的春光作為背景,才與自己落寞情懷構成了鮮明的對照。接下去的頸聯(lián)就道出了他的這種心情。在這明艷的春光中,詩人只能做的是“矮紙斜行閑作草”,陸游擅長行草,從現(xiàn)存的陸游手跡看,他的行草疏朗有致,風韻瀟灑。這一句實是暗用了張芝的典故。據(jù)說張芝擅草書,但平時都寫楷字,人問其故,回答說,“匆匆不暇草書”,意即寫草書太花時間,所以沒功夫?qū)?。陸游客居?/p>
6、華,閑極無聊,所以以草書消遣。因為是小雨初霽,所以說“晴窗”,“細乳戲分茶”這里就是品茶、玩茶道。無事而作草書,晴窗下品著清茗,表面上看,是極閑適恬靜的境界,然而在這背后,正藏著詩人無限的感慨與牢騷。陸游素來有為國家作一番轟轟烈烈事業(yè)的宏愿,而嚴州知府的職位本與他的素志不合,何況覲見一次皇帝,不知要在客舍中等待多久!國家正是多事之秋,而詩人卻在以作書品茶消磨時光,真是無聊而可悲!于是再也捺不住心頭的怨憤,寫下了結尾兩句。尾聯(lián)雖不像古人抱怨“素衣化為緇”(晉陸機作《為顧彥先贈好》:“京洛多風塵,素衣化為緇”),但這聯(lián)不僅道出了羈旅風霜之苦,又寓有京中惡濁,久居為其
7、所化的意思。詩人聲稱清明不遠,應早日回家,而不愿在所謂“人間天堂”的江南臨安久留。詩人應召入京,卻只匆匆一過,便拂袖而去。陸游這里反用其意,其實是自我解嘲。嚴酷的現(xiàn)實,使他不得不對朝廷對皇帝,對人生對社會作出一些陰暗的結論。與他的許多寄夢詩不一樣,在深夜,萬籟俱寂時,作者眼前沒有現(xiàn)實生活的情景攪擾,可以對著曠遠的星空和雨夜任意地幻想,說任何放言達詞。而身在繁榮帝都,作者卻身不由己。臨安城雖然春色明媚,但官僚們偏安一隅,忘報國仇,粉飾太平。作者是時刻清醒的,他在表面的升平氣象和繁榮面貌中看到了世人的麻木、朝廷的昏聵,想到了自己未酬的壯志。但他既不能高唱,又無法托情
8、夢,只好借春色說愁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