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棄武昌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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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黃興棄武昌辨蘇全有一　問題的提出　　有關(guān)辛亥革命后黃興是否提出放棄武昌的主張，在史學(xué)界久懸未決，有關(guān)記載歧異之處頗多，大致可歸為以下幾種看法：　　第一種觀點認(rèn)為黃興提出了放棄武昌的主張?！段洳鹆x真史》記載：黃興在武昌都督府會議上登臺演說：“現(xiàn)在武昌，均系戰(zhàn)敗部隊，不宜再用，用則仍敗。為今之計，只有棄武昌而援南京，然后組織北伐精銳軍隊，再圖恢復(fù)可也?！保ㄗⅲ翰軄啿段洳鹆x真史》，第342頁。）《張振武之革命戰(zhàn)史》中說：“未幾，黃興突入都督府，開軍事大會，主張放棄武昌，退走南京?！保ㄗⅲ骸缎梁ジ锩诤笔妨?/p>

2、選輯》，第573頁。）《武昌起義檔案資料選編》收錄的一些個人檔案材料，亦有類似反映。如《鄧玉麟革命小史》中說：“又翌日，開軍事會議。黃興主棄武昌，退攻南京，以漢陽失，武昌難守故也。”《邢君劍吾事略》中說：“都督府會議，籌守御之計。黃克強(qiáng)倡棄武昌攻南京之策?！保ㄗⅲ骸段洳鹆x檔案資料選編》中，第229-297頁。）其它有如是記載的文著還有：胡祖舜《武昌開國實錄》（注：胡祖舜《武昌開國實錄》，第110頁。）、張立本《黃克強(qiáng)先生二三事》（注：《黃克強(qiáng)先生紀(jì)念集》，第123頁。）、譚人鳳《石叟牌詞敘錄》（注：《近代

3、史資料》，1956年第3期。）、范騰霄《辛亥首義前后》（注：《辛亥首義回憶錄》三；三，第72頁；四，第70頁；四，第70頁。）、王振民《參加獨立將校決死團(tuán)經(jīng)過》（注：《辛亥革命回憶錄》二；七；七，第53頁。）等?！　〉诙N觀點認(rèn)為黃興未提出放棄武昌的主張。李廉方著《辛亥武昌首義記》說：“黃總司令到都督府后，黎都督召集會議。黃于此時悲憤萬分，有話亦難言之。惟自承放棄漢陽，深以為愧，當(dāng)往滬與同志謀攻下南京為武昌聲援耳。其時發(fā)言者多，皆主張武昌宜固守，并謂地勢亦可固守。黃惟默然無語?！薄八浂喾Q黃興……主張放棄武

4、昌而退攻南京，與首義人語相沖突，亦無其事，皆由事后政爭藉題加甚其辭?！保ㄗⅲ豪盍健缎梁ノ洳琢x記》，第184頁。）覃振著《辛亥革命起義的回憶》亦說：“我軍放棄漢陽，隔江而守。是晚黃與黎即召集會議，報告漢陽失守情形，并力言現(xiàn)在只有隔江固守，等長江下游發(fā)動，才可反攻。所以他決定趕到上海，督促宋（教仁）、陳（其美）、于（右任）等速舉，并令粵中湘籍軍官郭、李等發(fā)動?！保ㄗⅲ骸逗衔墨I(xiàn)匯編》第一輯，第112頁。）黃興在1912年9月12日于北京應(yīng)邀出席旅京善化同鄉(xiāng)會的歡迎會上的演說中曾談及此事：“越數(shù)日，興始至漢，

5、與清軍鏖戰(zhàn)。其時，各省已先后響應(yīng)，漢陽之失，興主張嚴(yán)守武昌，另調(diào)粵兵，而日本參謀某甲主張棄武昌。世或以此議咎興，傳聞之誤也?！保ㄗⅲ骸渡陥蟆?912年9月28日。）　　除了以上兩種觀點外，還有記載未提及黃興有放棄武昌主張之事，如萱野長知《我參加了辛亥革命》及《中華民國革命秘笈》、居正著《辛亥札記》、張國淦《辛亥革命史料》、鄧漢祥《武昌首義親歷記》（注：《辛亥革命回憶錄》二；七；七，第53頁。）等。而另外一些記載說棄武昌主張確曾提出，但未指明。如《范騰霄事略》中說：“及漢陽失守，黎公召集軍政各界開會議，決戰(zhàn)守

6、機(jī)宜，某某當(dāng)事者多主張棄武昌而進(jìn)規(guī)南京策。”《鄒燮斌革命事略》中說：“十月七日，漢陽陷，武昌危在旦夕，議論莫（衷）一是，多半主棄武昌，都南京?！保ㄗⅲ骸段洳鹆x檔案資料選編》中，第507-365頁。）等等。這兩種看法雖然因未提及或指謂不明而難以論斷，但也增加了解決黃興棄武昌說問題的困難，使之更加撲朔迷離，真相難明。　　鑒于史料記載的歧異，目前史學(xué)界對此問題形成了截然對立的兩種意見：胡繩《從鴉片戰(zhàn)爭到五四運動》、周錫瑞《從改良到革命》等認(rèn)為黃興提出了放棄武昌的主張，而皮明庥《武昌起義史》、薛君度《黃興與中國革

7、命》等卻持否定意見。　　二　黃興未提出放棄武昌的主張　　黃興是否提出了放棄武昌的主張呢？筆者對此持否定意見，理由如下：首先，雖然認(rèn)為黃興提出了放棄武昌主張的材料很多，但歧異之處比比皆是，令人難以置信?！　恼匍_會議的時間看，范光華作《回憶父親范騰霄》一文說：11月27日一早，“父親與牟鴻勛同赴都督府謁見黎元洪。黎非常高興，說：‘馬上就要開個重要的軍事會議，請你參加?！灰粫鞑渴最I(lǐng)及主要革命黨人紛紛到齊?！保ㄗⅲ骸逗蔽氖焚Y料》1986年第4期，第160頁。）范騰霄作《辛亥首義前后》亦說：11月27日晨，

8、“同猷宣處都督府謁黎，黎甚喜，謂：‘頃即召開最重要之軍事會議，請即列席?！灰豢蹋瑫h開始，黃克強(qiáng)先生與黎出坐臺上。黎指余坐議席第一位，到會者約七百余人?！保ㄗⅲ骸缎梁ナ琢x回憶錄》三；三，第72頁；四，第70頁；四，第70頁。）《武昌起義真史》載：11月27日“正午，黎都督召集各機(jī)關(guān)人員，及各部隊長官，齊集諮議局開會，討論戰(zhàn)略，及防守武昌事宜?！保ㄗⅲ翰軄啿段洳鹆x真史》，第342頁。）《邢君劍吾事略》載：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