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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太陽花盛夏正午火辣辣的陽光下,我邂逅了一張笑臉,一張對著太陽微笑的臉。就是這邂逅的笑臉,瞬間擊中了我,按流行的說法是秒殺了我的目光和靈魂更為準確和生動?! r間是正好在中午十二點多,陽光火辣,我行駛在城市的外環(huán)路,堵車,車流緩慢的移動。從車內(nèi)儀表顯示出外面溫度是三十七度,相信地面上的溫度會更高。堵車的地方是在高架橋的一側(cè)路上,正在施工的高架橋把左右行駛的道路分開。這個城市的外環(huán)路,因為有快速路的原因,已經(jīng)年久失修,道路坑洼不平,再加上各種貨車的行駛和無人指揮造成經(jīng)常堵車。路上的粉塵、車笛的鳴叫、火辣辣的陽光、車的尾氣、建筑貨車灑落的沙土、以及路面上低舞的塑料袋,使在
2、車內(nèi)的我心情不能安靜,即使是把空調(diào)打到最低檔,也是燥熱和不安?! ⌒δ樖悄嬷嚵髯邅淼模瑏碜砸粋€八、九歲左右的男孩。在距離我50米左右的時候,他進入我的視線,此時我正焦急的等待著車輛一步步的移動。男孩的臉朝著太陽,上身赤裸著,下身是一條藍色的運動短褲,鞋子是臟兮兮的還稱得上是白色的破舊運動鞋,沒穿襪子。我之所以看的這么仔細,是因為在這堵車的路上,這樣塵埃渾濁、粘膩熾熱和滯塞的環(huán)境中,除了看不見頭的車流,男孩是唯一流動的風(fēng)景。我是本著打發(fā)心情來觀察他的,男孩一邊行走著,臉朝著太陽,經(jīng)過每輛車子時,步子稍微放慢,頭略顯低下的樣子。我猜測著男孩的目的,當(dāng)不是發(fā)小廣告或者業(yè)
3、務(wù)聯(lián)系名片之類,因為男孩的手中沒有任何東西;是乞討,但是沒有伸出手敲打車窗,也沒有看到男孩像大多數(shù)我遇見到過的行乞者一樣,彎腰、點頭的裝出一副卑微可憐讓人憐憫的模樣,看得清男孩的嘴巴緊閉著,也一定是沒說什么話。一直走到我的車子時,我才能看清他,更能仔細的觀察他。男孩黝黑紅通的臉,眼睛清澈透明,整張臉寫滿了自然地純真,向一側(cè)翹著的嘴角有一點點的倔強;近乎光頭的很短很短頭發(fā),頭上的熱汗,順著頭皮和頭發(fā)流到了臉上,臉上和身上粘著灰塵的原因,汗水是黑色的閃著亮光,從臉到脖子、上身到腰間,那瘦弱的上身泛著突起的肋骨間淤積著渾濁的泥湯,短褲已經(jīng)濕了一大半的部分,黏在身上。我此時
4、的感覺,男孩不僅是曬得流汗,是流油了。 此時,男孩的臉還是朝著太陽,微笑著,眼睛瞇縫著,嘴有些咧著,牙齒倒是雪白的。那微笑,我確信不完全是因為陽光的直射不由自主的表情,是一種流露著自然和天真的微笑。那走路的神態(tài)看似漫不經(jīng)心,帶有玩耍般的快活,車流和熱浪似乎對他構(gòu)成不了太大的影響。在我之前所有的車子沒有打開一扇車窗,我還沒有明白男孩的目的。也許是為了驗證男孩的目的,也許是因為男孩神態(tài)的好奇,也許是為了和男孩說一句話,這時我的思維是混亂的。所以,我打開了車窗。男孩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驚喜,看著打開的車窗,我有些驗證男孩的目的是乞討了。我隨手拿起了車子里的幾張零錢,和車子里
5、一瓶水,順車窗遞了過去。男孩接著的時候,沒有話語也沒有要說話的意圖,他的嘴角依舊咧著,嘴角翹著,甚至是腰也沒有一點的彎下。我看不出男孩的臉上有感謝,也看不出卑微,只是依然笑著,我看不到是專一的對我微笑。我只是一廂情愿的感覺男孩是對我這笑,但這笑對也是轉(zhuǎn)瞬即逝。此時,就是這難以琢磨和不易撲捉的微笑,秒殺了我。那微笑,如同灰塵和熱浪覆蓋的渾濁中,一股清涼的水,順著我的眼睛,穿透大腦和靈魂直擊我的心臟,一震強烈的顫抖之后,瞬息間化為清泉,把我燥熱和不安的心情融融成水一般的安靜和透明。 之后,男孩就是先前對著太陽的微笑和姿勢,我從車的后視鏡里看見他繼續(xù)在車流逆行著,慢慢的
6、淹沒在車流里?! ∥一匚吨莻€笑容和瞬間,撲捉和洞察那笑容包含的一切,有天真和純潔、還有驚喜和茫然,對太陽、是對我,我不能準確的判斷。但我可以準確的感覺到是自然生動、真實和熟悉。那笑容、那表情沒有卑微、沒有怨恨、沒有感謝,我和他之間的發(fā)生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甚至是一種習(xí)以為常,是我應(yīng)該給他,他也應(yīng)該接受,即使我只是打開窗子,什么也不發(fā)生,也是應(yīng)該。那熟悉的感覺,就如同平常的日子里,從父母的手中拿過一件東西,無需話語,一個微笑的表情,就足以表達一切?! ∧俏⑿?,讓我模糊并升華了自己的行為,說不出是施舍還是同情,抑或是交換。是換取一張寫滿自然和童真、茫然的對著太陽的微笑,
7、以此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成熟與堅韌蒙蔽在靈魂深處那久遠的純真,證明還沒有拋離純真;還是買來自己虛假的高尚,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但我知道,我是因為堵車和饑腸轆轆帶來焦慮,把男孩當(dāng)成是風(fēng)景,最初的動機是好奇?! ∧泻⑦@樣的乞討,是我從沒有見到過的,引起了我的思索和對乞討者的回憶。也許男孩不認為自己是乞討,但我從發(fā)生的一切,我還是定義為男孩行為是乞討,因為確實是他接受了我給他的錢和水。我的好奇還在無聊的繼續(xù),想進一步的探究男孩是真正為了生存乞討,還是人們眼中已經(jīng)麻木了專業(yè)乞討。 我見到過并親身經(jīng)歷的乞討,給我印象深刻稱得上高明的乞討者有兩次。第一次是我在大學(xué)期間返校,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