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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容在應用文檔-天天文庫。
1、翻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泛瑞翻譯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們都需要一種對“翻譯的現代性”的追求。每個時代都有其獨一無二的特質,我們也許稱之為時代性,或者稱其為歷史性,無論如何稱呼都是想說明做到超越我們的時代的難度。因此,適合我們時代的翻譯才是最好的,因而我們能讀到各個版本的《圣經》、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和莎士比亞等。從這個意義上說,翻譯更是一種不可能的任務,一種永遠永無休止的任務,一種會引發(fā)不斷爭議的任務。翻譯的現代性提出的要求是,提供盡可能的譯本,篩選出具有我們時代印記的譯本,繼續(xù)把這種不可能的任務進行下去。
2、保羅·策蘭的譯詩之爭一個詩人的傳記難以撰寫的原因在于,我們難以用一個統(tǒng)一的標準對他的詩歌進行翻譯和評述。如果詩歌翻譯上本身就存著爭議,那么評述的部分自然也難逃非議。尤其對保羅·策蘭這樣的德語詩人,他的詩歌本身似乎就拒絕翻譯和解讀,后期作品更是玄奧難解。但作為大陸第一本策蘭的傳記,《保羅·策蘭傳:一個背負奧斯維辛尋找耶路撒冷的詩人》的出版仍然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之前詩人北島曾在《收獲》雜志上撰寫《策蘭:是石頭要開花的時候了》(后收入《時間的玫瑰》)長文對策蘭的詩歌進行解讀,而且對國內翻譯策蘭詩歌的譯者尤
3、其是詩人王家新的譯文提出批評,引發(fā)王家新的反駁,造成了一場著名的詩歌爭論。從心底而言,我倒是很想這樣的爭論再多一些,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覺得詩歌翻譯本身就近似于一種“不可能的任務”。譯者可以選擇直譯,尊重詩人寫作時的原初語境;也可以進行再創(chuàng)作,加入譯者本身的體悟和語感;或者讓它同化,更能貼近譯者所在的語境國度。這些標準都無可非議,在某種程度上,無論堅持哪種翻譯標準,從事者都是某種精神文化的傳遞者。衡量譯者如有一個共同標準,那就是看他們是否虔誠、謹慎、深思、靈巧地翻譯,是否對自己的翻譯事業(yè)完全負責和投入
4、,而不是看他們采用和堅持哪一種標準。蘇珊·桑塔格的教誨這讓我想起收錄到《同時:隨筆與演說》中的《世界作為印度》一文,是蘇珊·桑塔格在一次文學翻譯講座中的發(fā)言。她在其中提到,之所以翻譯“成為一項如此復雜的工作,是因為它回應各種各樣的目的”:“首先,文學是一種溝通形式,文學的本質會提出各種要求;其次,就一部被視為重要的著作而言,它要求盡可能多的讀者欣賞;第三,從一種語言變成另外一種語言是困難重重的,而某些文本更是堅決拒絕屈服,這是因為作品中某些固有的東西,超越了作者本人的意圖和意識,當翻譯程序啟動時,這些
5、東西就會出現——這種特質,由于沒有更好的字眼,我們只好把它稱為可譯性”。在一本本身就是翻譯的著作中能讀到這些關于自古存有、至今爭議不斷的關于翻譯的理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黃燦然的讀者互動說《同時》譯者是黃燦然,我很喜歡的一位譯者和詩人,或許該稱之為詩人翻譯家。他翻譯了桑塔格、卡爾維諾等,都是我愛不釋手常翻常新的佳作。在《同時》的譯后記中,黃燦然對這部譯著不同以往的偏于生澀的風格辯護,他說他希望盡可能地保留多些桑塔格的文風,那種獨一無二的聲音。在翻譯上,他認為翻譯的真理是,讀者比譯者聰明,因此譯者不應
6、該把讀者嬰兒化,“如果我譯了一個異質性的句子,如果這個句子在詩歌讀者中只有一個讀者看得懂并大為激賞,且成為他寫作或思考的刺激劑,則我就毫不猶豫保留這個句子。如果把讀者的智力和理解力分為十級,那么我要瞄準的是金字塔頂的那一級,而不惜放棄另外九級?!边@已經不僅僅是譯者一個人的問題,還有讀者本身。這才是黃燦然這種翻譯理論中最讓我敬佩之處:翻譯不僅僅是對自己提出高標準,而且還要對讀者的閱讀能力提出要求。這種互動的翻譯理論讓翻譯的不可能成為一種作者、譯者和讀者共同努力達至的更高的精神追求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