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而無用的靈魂———楊玉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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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由而無用的靈魂———楊玉良校長來源：?折晉遙?的日志?同學們、老師們，各位家長：?????上午好！?????我相信，諸位同學此時此刻的情感是非常復雜的，我體會到了這種情感。我想，其中既有別離的傷感，也有依依不舍的眷戀，有師生之間和同學之間刻骨銘心的情感，有在默默無聞中品嘗到的甜酸苦辣，甚至有的同學可能還有幾分怨恨。當然，更多的是大家對未來的憧憬。這就是畢業(yè)典禮上所特有的、難以言表的一種滋味。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無論你們藏有怎樣的感受，激動還是怨恨，這一切都將成為復旦歷史的一部分，并將永遠鐫刻在我們的記憶當中！?????在此，我特別要感謝今

2、天在場的和沒有在場的家長們以及中學的老師和校長們。四年前，他們懷著對復旦大學的信任，把你們送到復旦。今天，當你們走出這所學校，對于你們的未來充滿期待的，除了他們，還有你們在大學的老師們，還有你們的母?！獜偷┐髮W。?????此時此刻，我不想努力地從網(wǎng)絡上搜尋一些流行的詞匯來修飾我的講話。因為它們既不能讓你們對我增加一分尊敬，也不能增加一分親切，更加不能使我變得跟你們一樣的年輕。我想，關鍵在于我們有沒有一顆可以互相溝通的心靈。??????蘇格拉底在雅典準備接受死刑之前，還不忘告誡人們：“有一個真理我沒有時間來給你們闡述。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們，

3、沒有經(jīng)過反省和檢查的人生是沒有價值的。”我相信許多學生最近都在反省自己四年的人生。我不知道是否有的同學在省察時感到自己在這四年當中虛度了光陰。即便是有，也不用過分地傷感，哲學家盧梭曾經(jīng)說過：“誤用光陰比虛擲光陰損失更大，教育錯了的孩子比沒有受過教育的孩子離智慧更遠?！痹谙ＥD語當中，學校就是“閑暇”的意思。因此你只要在這四年當中體驗了，也思考了，那么你的心智已經(jīng)得到了自由的發(fā)展，你仍然是向著智慧的方向在努力地前進。我的期望是，但愿復旦沒有因為生怕你們“虛度光陰”而使你們被迫地“誤用光陰”，而讓你們遠離智慧。??????無論你們當初進入復旦的

4、理由是什么，我們現(xiàn)在更需要省察的嚴肅問題是：復旦在這四年中給了你們什么！除了文憑以外，你們從復旦還得到了什么！這個問題涉及到教育的本質(zhì)問題。哲學家也是數(shù)學家的A.N.Whitehead說過，大意是：“拋開了教科書和聽課筆記，忘記了為考試所牢記、所背的一切，剩下的東西才是最有價值的，剩下的東西才真正能夠被稱為是教育的。”對于復旦，我們都認為這剩下的東西應該是一顆自由而嚴謹、真誠而脫俗的心靈。復旦校友李泓冰女士曾經(jīng)將其稱為“自由而無用的靈魂”，并詮釋為：“所謂‘自由’，是思想與學術、甚至生活觀念，能在無邊的時空中恣意游走；‘無用’，則是對身邊

5、現(xiàn)實功利的有意疏離?！被蛟S，乍一看來，你們在復旦學習的東西很多都看似“無用”，但我要說，很可能復旦給你們的這些貌似“無用”恰恰是最神圣的、最尊貴的精神價值。在本質(zhì)上，“無用之用”常常勝于“有用之用”，因為精神價值永遠高于實用價值，因為它滿足人的心靈的需要，它將注入你們在座的每一位的終生。?????我在這里如此強調(diào)心靈，因為心靈的嚴肅和豐富是一切美德之源。1818年10月22日，黑格爾在受聘于柏林大學哲學教授職務時曾經(jīng)說過：“世界精神太忙碌于現(xiàn)實，太馳騖于外界，而不遑回到內(nèi)心，轉(zhuǎn)回自身，以徜徉自怡于自己原有的家園中?！边@個“家園”就是我們的

6、“心靈”。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近兩百年，但我感覺似乎他的講話更適合于我們當今這個急速變化的時代。我相信一顆沒有精神家園的心靈，不可能去思考自己生命的意義和價值，也就不可能對他人有真正的情感關切，對社會有真正的責任心。??????我們?nèi)绱藦娬{(diào)心靈，也是因為這是一所大學所能夠給我們的學生最寶貴的東西。劍橋大學教授AlanMacfarlane曾經(jīng)這樣評價劍橋：“一個地方能讓心靈和想象力展翅飛翔，則必能吸引我們?！痹谒磥?，讓心靈和想象力展翅飛翔的恰恰是八百年來無數(shù)在劍橋?qū)W習、生活過的智慧的頭腦所形成的歷史，這個歷史包括哲學和思想、知識和經(jīng)驗，音樂和建

7、筑，甚至是故事和傳奇。大學的精神是普世的，至少所有的大學之間的精神是相通的。因此，我希望每一個復旦人都知道復旦的追求就是要使復旦成為心靈和想象力展翅飛翔的地方，我們大家都要奉獻我們的心靈和想象力！??????復旦的心靈在哪里？??????有一個故事可能很多人都聽說過。中文系的朱東潤老師在他的自傳中回憶：上世紀五十年代，他給學生講《詩經(jīng)》，講到《采薇》的時候，有個學生站起來大膽地質(zhì)疑書本上的解釋，問題正中要害，這位學生就是我們章培恒先生。朱東潤先生已經(jīng)過世多年了，但我們依然可以從他的著作、各種回憶文章甚至題詞中，感受到他在學術上的創(chuàng)新精神和

8、強烈的文化使命感。非常遺憾，如今連他的學生章培恒先生也已經(jīng)離我們而去。但我們同樣可以從章培恒先生的作品中得到啟迪和滋養(yǎng)，從那些親切雋永的小故事中感受前輩的心靈，并由此激發(fā)我們的想象力。在課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