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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評舍斯托夫對“必然性”的挑戰(zhàn)論文..畢業(yè)“必然性”是一個重要的哲學概念,從古至今多少哲學體系都以它為支撐點:基本原理以它為根據,體系之正確以它為前提,思想之力量以它為基礎。在哲學領域中,人們都要追求合理性:就體系之外的事物而言,只有具備合理性才被承認有存在的權利;就體系之內而言,合理性又是能夠具有說服力的基本原因。這也就決定了必然性地位之重要;必然性是合理性的內在根據,一個事物是否合理皆在于它是否包含必然性(恩格斯在解讀黑格爾的“一切現實的都是合理的..畢業(yè),一切合理的都是現實的”這一命題時,就是以是否具有必然性為根
2、據來區(qū)分“現實”和“現存”的。見《路德維?!べM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第四章)。另外,必然性又是普遍性的全面支持,如果沒有必然性,普遍性也根本立不起來,頂多只是外在的同一。這樣,尊重必然性,甚至崇拜必然性,便成了西方哲學的主流傳統(tǒng),從古希臘哲學直至馬克思主義哲學,莫不如此。面對這樣一堵“不聽勸說”(亞里士多德語)的石墻,二十世紀初的俄羅斯哲學家舍斯托夫竟敢用頭去撞,這也是一個哲學奇觀。列夫·舍斯托夫,1866年出生于基輔的一個猶太人家庭,父親是大商人。舍斯托夫曾就讀于莫斯科大學物理數學系,后來轉學法律,于1889
3、年畢業(yè)于基輔大學法律系。1895—1914年間居住在瑞士,但經?;貒鴧⒓颖说帽?、莫斯科和基輔的宗教—哲學會議,投身于當時俄羅斯精神文化的復興運動。蘇俄十月革命后,于1919年流亡國外,主要居住在巴黎。在此期間他曾在大學任教,并撰寫論著,與著名哲學家胡塞爾、海德格爾、馬克斯·舍勒等,著名文學家布伯爾、紀德等交往,并在這種高層次的思想交流中充實和發(fā)展了他自己的哲學。作為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俄羅斯的思想家,舍斯托夫與別爾嘉耶夫、弗蘭克、布爾加科夫等同屬于新精神哲學的主要代表,他們之間也有非常密切的關系。但是,與其他人相
4、比,舍斯托夫在理論上獨樹一幟。正由于此,他不僅受到來自思潮外部的尖銳批評,而且也受到別爾嘉耶夫等人的批評。不過,別爾嘉耶夫等在批評舍斯托夫的極端非理性主義的同時,也充分肯定他的貢獻,說他“以自己的全部存在進行哲學思考,對他來說,哲學不是學院專業(yè),而是生死事業(yè)”。他的哲學“把認識過程同人的整個命運聯系起來,認為存在的奧秘只有在人的生存中才能認識”。哲學史家一般將舍斯托夫歸類為存在哲學家、非理性主義者。舍斯托夫的哲學并無完整的體系,但可大致將其哲學思想分為兩部分,一為對傳統(tǒng)哲學的批判??包括對真理、理性、科學、倫理等的批
5、判??;一為對其宗教哲學的論證。本文不擬全面論述他的哲學,而重點討論他對非常敏感的、令許多人都感興趣的問題——必然性問題的挑戰(zhàn)。在舍斯托夫看來,被希臘哲學傳統(tǒng)奉為真理之最后根據和道德之最后標準的必然性,并非那么神圣,因為所謂必然性實際上只是人對現實的一種認識和解釋,而這種認識和解釋又不過是在現實面前的無奈。也就是說,必然性是人在無法改變現實時對現實的一種承認,一種順從。這種承認和順從可以使人的心靈得到安慰,可以使人在失去自由時得到理論上的補償。凡是在某種地方承認必然性,也就是在那里不再思考,不再深究,不再自由研究,也
6、就是在那里做必然性的奴隸。這樣看來,必然性不過是對現實的張目,因而它也就被統(tǒng)治者用來為自己的統(tǒng)治張目:必然性是堅不可摧的“石墻”,現實的政權既然具有必然性,所以它也是堅不可摧的“石墻”。在這種情況之下,人“不能自己決定,他知道他的決定不在自己的掌管之下,他將走向必然性指給他的道路,習慣于‘內心平靜地對待和忍受具有無上權力的命運帶給他的一切’。全部哲學教導??它們同樣違背人的意愿,從探索真理變成了說教??必然使我們走上這條道路。”(《雅典和耶路撒冷》中譯本,學林出版社,2000,118頁)亞里士多德曾說,偶然性不是科學
7、研究的對象,因為無法把握,一個本想植樹的人,可能在挖土時得到寶藏,也可能得到潘多拉匣子,這完全是偶然的事情。但是,必然性則是科學研究的對象,通過科學研究人們可以認識必然性,從而按照必然性行事,在現實中得到成功。舍斯托夫批評亞里士多德說,這樣他就完全否認了人的自由,因為在他看來人既無法把握偶然性,只能做偶然性的奴隸;“既然是偶然性,科學與思維在此就無能為力,只應接受”(同上書,第304頁);同時,人更無法支配必然性,只能順從必然性,因為亞里士多德“深知‘必然性不聽勸說’,既然必然性不聽勸說又不可戰(zhàn)勝,也許,就只能服從,
8、無論難受不難受,痛苦不痛苦,應當服從并放棄徒勞無益的斗爭,也就是必然停止?!??同上書,第4頁??既然如此,人的自由何在呢?后來,斯賓諾莎干脆把必然性與自由混為一談,聲稱自由就是對必然的認識。認識了以后干什么呢?當然就是順從。于是斯賓諾莎就進一步將人置于必然性的統(tǒng)治之下。這一思想被黑格爾從辯證法的高度加以肯定,使其罩上了燦爛的光環(huán)。甚至以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