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高論 浩蕩奇言——淺析《莊子·逍遙游》的精比巧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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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崢嶸高論浩蕩奇言——淺析《莊子·逍遙游》的精比巧喻摘要：《逍遙游》幾乎由寓言和比喻構(gòu)成，行文揮灑自如，奇幻莫測，不僅描寫形象，而且結(jié)構(gòu)大起大落。比喻通俗淺顯，使人易于明白。本文對其中的精比巧喻進行了分析。關(guān)鍵詞：哲理思想；精比巧喻；精神解放我國先秦時代諸子散文的一大特色，是哲理的思想和藝術(shù)的因素水乳無間地交融在一起。在這方面表現(xiàn)得尤為杰出的，是著名的《莊子》散文。魯迅評論莊子時說：“著書十余萬言，大抵寓言，人物土地，皆空無事實，而其次文則汪洋辟闔，儀態(tài)萬方，晚周諸子之作，莫之能先也?！鼻f子生于戰(zhàn)國亂世，諸侯之間征伐不已，暴主佞臣殺

2、人如麻。而且統(tǒng)治階級以“術(shù)”治人，嚴(yán)刑峻法，網(wǎng)羅密布，使人“無所逃于天地之間”。在這種情況下，莊子憤世嫉俗，成為一個遁世主義者。他宣揚人應(yīng)當(dāng)脫棄一切物累，而獲取精神解放，爭得絕對自由?！肚f子·逍遙游》這篇文章，就旨在說明人應(yīng)該由“有待”（一切客觀依靠）而進入“無待”，人只有脫棄掉一切物質(zhì)條件、物質(zhì)欲望，才能取得真正的自由。文章以描寫神奇莫測的巨鯤大鵬開端：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鵀轼B，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海運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北冥，是古代傳說中的北方

3、溟漠無涯的大海；“鯤，魚子。凡魚之子名鯤。”又釋鯤“本小魚之名”（明·方以智），莊子在這里卻偏用為大魚之名。文章開首便先聲奪人，描繪出一個波瀾壯闊的場面：一條其大無比的魚自由地遨游在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魚之大，不知其有幾千里，莊子卻用一個小魚之名--鯤來命名，這其中就含義無窮，耐人尋味。接著，莊子筆鋒一轉(zhuǎn)，魚又化為一只大鳥，騰空而起。魚之大，已經(jīng)令人驚奇了，瞬息間，魚竟然又變成鳥。變之快，變之奇，真正令人咋舌。鯤如何變?yōu)轼B，莊子沒有細致描寫，但我們仿佛可以看到這樣一幅畫面：鯤在大海里一振，頓時，洪波涌起，巨浪連天，鯤的形

4、象即刻逝去，隨之而出現(xiàn)的是一只巨鳥大鵬。魚變?yōu)轼B，鳥當(dāng)然要飛了?！芭w”，是說積滿力氣，怒張毛羽，一突而起?！芭w”三字，窮形盡相地寫出了一個龐然大物在起飛時的那種突飛迅猛的樣子。鳥飛往天空，它的翅膀像天上的一塊大云，垂陰布影，遮天蔽日，然后，將飛往南方的“天池”。莊子為了使人們相信他鯤變?yōu)轾i而南徙的寓言，又引出所謂“齊諧”(古代記怪異之書)作為佐證：“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里，轉(zhuǎn)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莊子引“齊諧”這本書中關(guān)于大鵬南徙的記載，并不只是單純用“齊諧”作為他的旁

5、證，而是用“齊諧”的記載補充描寫他的大鵬究竟怎樣“怒而飛”，以使形象更加鮮明。鳥越大，起飛便越有力，翅膀拍打著水面達三千里之遙，才飛上了九萬里的高空。搏，拍打著翅膀回旋；扶搖，從下往上的旋風(fēng)。“摶扶搖”三字有形有聲，活畫出了大鵬高飛時凌摩霄漢的氣勢。接著又說，這只“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鵬，一經(jīng)起飛，要時經(jīng)半載，方一落腳止息。大鵬的起飛真是驚心動魄。接下來是一段極其輕松、舒緩的描寫：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無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野馬、塵埃，都是春天飄在空中的游氣；“息，出入氣也。”這

6、些微小的東西，只要一點出入之氣可以使它們在空中飄蕩了。人在下邊看天是青蒼色的，這并不是它的正色，大鵬在九萬里的高空看地面，也是這般顏色。這里的“野馬”一段，與前邊“大鵬”一段緊緊相連，一個形象無比巨大，起飛一次，翻天覆地；一個極其纖微，人目難見，只需出入之氣就可以使它們在空中飄蕩。這一大一小，互相映襯，顯示出了莊子文章的神奇莫測與參差、跌宕之美。莊文的神奇，不僅體現(xiàn)在所描寫的形象上，也體現(xiàn)在文章的結(jié)構(gòu)上。由一個宏大的、大動大搖的場面，陡然變到極小的、和平寧靜的場面，兩相映襯，正所謂大起大落。我們讀《逍遙游》到這里，猶如駕船在峽谷之

7、中，經(jīng)過激流險灘，突然到了風(fēng)平浪靜的湖面，使讀者繃緊的心弦一下放松下來，在目前寧靜的景致里細細回味著剛才的搏斗，這正是莊子的神來之筆。莊子對大鵬、野馬、塵埃的描寫，都是為了論證他的絕對自由論而用的比喻，但到此，卻還沒有點出主題。接著下面，他又以比喻比：且夫水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則膠焉，水淺而舟大也。風(fēng)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fēng)在斯下矣，而后乃今培風(fēng)；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后乃今將圖南。這一段以水負舟比喻風(fēng)負鵬，說明大鵬南徙還不是絕對自由，還屬于“有待”，并沒有達到“無待

8、”的境界。水不大，當(dāng)然負不動大舟，屋里的凹地上倒一杯水，草芥就可以在其中飄蕩了。所以，風(fēng)不大就負不動大翼，負動大翼，就一定有大風(fēng)。他的這些比喻，非常通俗淺顯，使人易于接受，同時又像一個個臺階，引你一步步走去，實際上是一種形象的論證。接著，莊子又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