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規(guī)約性隱涵與文學語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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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年第1期俄語語言文學研究2011,№1總第31期RussianLanguageandLiteratureStudiesSerial№31對話性視角下內(nèi)心獨白的話語分析黃東晶蔣智妍（上海外國語大學，上海200083；黑龍江大學，哈爾濱150080）提要：話語分析與語言學的“語用轉(zhuǎn)向”相結(jié)合，拓展了語言學的研究領(lǐng)域和研究方法。用巴赫金語言哲學中的“對話性”理論與話語隱含研究相結(jié)合進行文學語篇分析，例如將內(nèi)心獨白用潛對話的形式再現(xiàn)并進行會話分析，是功能語言學研究的新課題。關(guān)鍵詞：對話性；內(nèi)心獨白；話語分析中圖分類號：H0

2、30文獻標識碼：A30引言話語分析（дискурс-анализ）是在描述真實話語過程中逐步建構(gòu)起來的一門自主的功能性語言學分支。自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話語分析與語言學的“語用轉(zhuǎn)向”相結(jié)合，拓展了語言學的研究領(lǐng)域和研究方法。話語分析可以有效地分析言語中的隱性信息，比如隱含（импликатура）。巴赫金（М.М.Бахтин）的語言哲學理論對索緒爾提出的語言結(jié)構(gòu)論提出質(zhì)疑，認為這樣的語言研究割裂了語言使用者與語言之間應有的關(guān)系。巴赫金認為，“言語本質(zhì)上具有對話性（диалогичность）”。（巴赫金1998：19

3、4）?！蔼毎妆举|(zhì)上也是對話性的，因為它總要有聽者，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說話人假想的?！保ě?Макаров2003:88）1對話和對話性早在20世紀初葉，俄羅斯語言學界開始意識到對話語（диалогическаяречь）在語言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語言學家雅庫賓斯基（Л.П.Якубинский）在1923年發(fā)表了《論對話語》一文，從社會語言學和心理語言學的角度對“對話”（диалоги）進行研究。他認為，言語交際存在兩種形式：一是對話（диалог）形式——行為（акция）和反應（реакция）的相對迅速的交替；二是獨白

4、（монолог）形式——交際時作用持久的形式。對話的形式幾乎總是直接的，而獨白既有直接的形式，又有間接的形式，即書面形式。20世紀中葉，語言學家什維多娃（Н.Ю.Шведова）把語言學的研究范圍大大拓寬了，研究的視角不再僅僅關(guān)注語言的形式，開始注重對語言功能的研究，從書面語的研究轉(zhuǎn)向言語的研究。什維多娃在《俄語對話語研究》中把口語區(qū)分為兩種形式：獨白和對話。她認為，獨白是直接面向聽話人或聽眾的無拘束的講述，而對話是談話過程中的話語的相互交替。（Шведова1956:69）按照雅氏和什氏的觀點，我們可以理解為，口語中的

5、獨白可以有聽眾在場，澤姆斯卡婭（Е.А.Земская）指出，“獨白是面向聽話人或聽眾的,只是說話人說話時間比較長，后者可以打斷講述的人，向他提出問題，對他的話表示同意或反對”（Земская1987:7）。然而，“絕對的獨白是不存在的”（巴赫金1998：195）。語言是一種人的行為，30對話作為人的行為既是心理現(xiàn)象又是社會現(xiàn)象，是說話人和聽話人的共同統(tǒng)覺基礎和生活模式（語境）?！霸谖膶W作品中的話語理解過程中，對話語的語境取決于作者。對話語此時的語言修辭特征與作家的個人風格和文學體裁的美學特征相吻合?！保ě?Н.Ярцев

6、а1990:135）這說明文學語篇中的獨白形式同樣存在“對話性”。當人物內(nèi)心由于某種原因陷入極度矛盾沖突時，出現(xiàn)“雙聲語”（двуголосныйтекст）。巴赫金認為，幽默的語言、譏諷的語言、諷刺性摹擬的語言等都是雙聲語，雙聲語即話語“具有雙重的指向——既針對言語的內(nèi)容而發(fā)（這一點同一般的語言是一致的），又針對另一個語言（他人的話語）而發(fā)”（巴赫金1998：245）。格賴斯（H.P.Grice）對會話隱含的研究定位在言語交際過程中的口語對話，以及交際過程中對話違反合作原則而產(chǎn)生的會話隱含，明顯不包括在交際中存在的獨白，

7、即口語中獨白的直接形式，但是，文學語篇獨白中也存在“對話性”。獨白形式中的對話是否也存在對合作原則的違反現(xiàn)象，是否也會產(chǎn)生會話隱含，這些問題格賴斯未曾考慮過。我們經(jīng)研究發(fā)現(xiàn)，文學語篇中的“對話”不僅局限在對話形式中，人物內(nèi)心獨白中也存在大量的“對話性”，此類對話常常遵守合作原則的關(guān)系準則，但卻借助語調(diào)的變化、語氣的加強和話語重復使用等方式違反其他三類準則而產(chǎn)生非標準會話隱含。按照列文森（S.C.Levinson）的觀點，“語言使用者遵守準則產(chǎn)生的會話隱含稱為‘標準會話隱含’（standardimplicate）；蔑視合作原

8、則產(chǎn)生的會話隱含稱為‘非標準會話隱含’（non-standardimplicate）”（Levinson2001：126）。我們認為，獨白形式的文學語篇中產(chǎn)生的會話隱含可分為標準會話隱含（стандартнаяимпликатура）和非標準會話隱含（нестандартнаяимпликатур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