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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通制》“斷例”小考》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guān)內(nèi)容在學(xué)術(shù)論文-天天文庫。
1、《大元通制》“斷例”小考《大元通制》是元朝英宗至治三年(1323年)編成并頒布的一部法典,凡2539條,其中,制詔94條,斷例717條,條格1151條,別類(或作令類)577條。[1]這部法典一直行用到元順帝至正六年(1346年)《至正條格》頒布后始被廢罷,在元朝法律編纂史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國元史著名學(xué)者黃時鑒先生曾撰有《大元通制考辯》一文,對這部法典進行過詳細的考證。他認為,元代是存在一部完整而系統(tǒng)的法典的,那就是《大元通制》;元代是有成律的,那就是《大元通制》的“斷例”,而且它正是以《唐律》為范式的;《大元通制》承襲了《唐律》的基本精神,同時增加了內(nèi)容,變
2、動了形式,具有自己的特點。[2]誠然,《大元通制》的篇目分類與基本立法精神在受到《唐律》體系影響這一點上是非常明顯的,也為大多數(shù)學(xué)者們所贊同,但《大元通制》的“斷例”是否就是成律呢?筆者對此持保留意見。在這里,筆者試圖從《五服圖解》中的兩條通制佚文來談一下《大元通制》斷例的形式及其與《元典章》在編纂方法上的一些不同?!段宸D解》一卷,為元朝人龔端禮所撰?!端膸烊珪词諘刻嵋穼εc該書的情況進行了簡明扼要的介紹,“端禮,字仁夫,嘉興人。此書載《絳云樓》及《述古堂書目》,朱彝尊《經(jīng)義考》則云未見。端禮祖名頤正,宋時宣教郎,充樞密院編修官,常著《服圖》。端禮是學(xué),淵源有
3、自,又復(fù)精勤參考,越十載而后成書。嘉興路牒稱其有裨世教,厚風(fēng)俗,洵不污矣。其例以五服為門,每門立男女已未成人之科,分正加降義四等之服。劃圖分章,展卷厘然,頗足為參考禮制之助。當(dāng)元泰定元年,嘉興路呈此書于江浙行省,移咨中書省。此從至治間刊本影寫。錢曾《讀書敏求記》云,“端禮以布衣上書闕下,蓋有心世道之士也?!痹摃F(xiàn)在比較常見的版本為《宛委別藏》本,即系影鈔文中所說的元至治刊本。我們知道,五服為中國傳統(tǒng)社會服喪制度的統(tǒng)稱,至遲到西漢已臻完備。迨至唐朝,該項制度不僅在理論上得到進一步完善,而且完全融入到了社會實際生活中,成為調(diào)整人們社會日常關(guān)系的一項重要的準(zhǔn)則。《唐律》不
4、僅用法律手段保護服喪制度的實施,而且把五服等次作為確定法律責(zé)任和規(guī)定法律特權(quán)的依據(jù)。元朝建立以后,五服制度在司法實踐上經(jīng)歷了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3]《大元通制》頒布時,其中的“條格”部分有《服制》這一篇目,[4]并對五服制度進行了詳盡的規(guī)定?!段宸D解》一書,實際上即是龔端禮參考古代服制,并結(jié)合元朝行用服制的具體司法實踐而作。該書的“五服標(biāo)目總計一百九十二章”,其中“《通制》相同一百六十二章,《通制》不載三十章”。除此之外,該書還收錄了一些與服制有關(guān)的斷例,其中,有兩件斷例正是失傳已久的《大元通制》中的斷例,至為珍貴,茲引錄如下:《通制》不奔喪例:元貞元年七月,中
5、書?。汉幽闲惺∽桑狐S州路錄事司判官靳克忠,聞知父亡,不即奔赴,又行飾詞,不肯離職。刑部議得:職官奔喪,已有定例。靳克忠推故不奔父喪,量擬六十七下,降二等,雜職內(nèi)敘用。都省準(zhǔn)擬。《通制》不丁憂例:延祐二年正月,中書省:御史臺呈:三原縣尹張敏繼母黨氏身故,不行丁憂,依舊在任,有傷風(fēng)教。都省議得:張敏所犯,難任牧民,候終制,降一等於雜職內(nèi)敘用,標(biāo)注過名。今后不丁嫡、繼母憂者,擬決五十七下,降一等;所生母,六十七下,降二等,俱於雜職內(nèi)敘用。這兩條斷例佚文,從黃時鑒先生對《大元通制》篇目分類的考證來看,應(yīng)當(dāng)屬于《大元通制》的《職制》篇。由于現(xiàn)在《大元通制》的斷例部分已佚,保存
6、完整的只是鳳毛麟角,故這兩件斷例顯得彌足珍貴。按照黃時鑒先生的理解,元朝的斷例大致可以分為兩種性質(zhì)不同的部分,一種是斷案事例,即具體案件的判決例;一種是斷案通例,即整齊劃一之單行法規(guī)。從上面所引兩件斷例,我們可以看出,《大元通制》的斷例部分實際上是包括第一種情況的。此外,蘇天爵在建言廢除成宗元貞元年(1295)的孟福事例時,也曾提到:“照得:孟福事例,《通制》既已不載,有司似難奉行”[5],言下之義,似乎也暗示了《大元通制》的斷例中存在著斷案事例。當(dāng)然,第二種情況在《大元通制》的斷例部分中也不乏存在,黃時鑒先生曾以至順刻本《事林廣記》所錄《大元通制(節(jié)文)》為例,證
7、明大德七年(1303年)所頒布的單行法規(guī)贓罪十二章曾載入《大元通制》的斷例部分。[6]此外,據(jù)《大元通制(節(jié)文)》,大德六年頒布,以后又屢經(jīng)修改的《強切盜賊通例》也應(yīng)該為《大元通制》斷例的組成部分。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jié)論,《大元通制》的斷例部分并不完全是整齊劃一之法,當(dāng)然也不會是成律,它只是參考《唐律》的分類方法,將判決例與單行法規(guī)分門別類到《唐律》所劃分的篇目之下。雖然其立法精神、分類方法,較多地受到了《唐律》的影響,但二者在法律形式上依然差別很大。針對這種情況,元人吳澄對《大元通制》曾有過以下精辟的分析:其于古律,暗用而明不用,名廢而實不廢。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