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王族遷居中原后籍貫與族屬的認同.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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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柔然王族遷居中原后籍貫與族屬的認同　　摘要：柔然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政權(quán)，其統(tǒng)治力量的核心是從鮮卑族群中分離出來的郁久閭家族。柔然王室宗族人員遷居中原以后，逐漸放棄了原有的生活習俗，隨著對漢族文化接觸的不斷加深，其姓氏、籍貫及族屬的認同也發(fā)生了較大變化。北魏前期，移居中原的柔然王族子弟被《魏書》稱為“蠕蠕人”；北魏后期，一些柔然王族子弟由“蠕蠕人”改稱“代人”，說明他們已經(jīng)認同中原文化中的郡望觀念，并在北魏遷都洛陽以后稱為“閭氏”并且以居住地為籍貫。北齊、北周時期，出現(xiàn)了代北部族改稱舊姓的潮流，一些柔然王族后裔也順勢使用了原來的籍貫和姓氏，但卻選擇了不同

2、的人文始祖，說明他們對漢族文化逐漸認同，這既是數(shù)百年中多民族文化碰撞融合的必然結(jié)果，也反映了中原生產(chǎn)和生活方式的先進性和漢族文化的包容性和強大吸引力。　　關(guān)鍵詞：柔然；王族后裔；姓氏籍貫；族屬認同　　中圖分類號：K23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07-0088-07　　按照文獻的記載，柔然族群出現(xiàn)于東晉十六國時期，是由北方草原上眾多游牧部族組合而成的聯(lián)合政權(quán)。柔然雖然地域廣闊，但經(jīng)濟、文化都比較落后，又對中原地區(qū)不斷抄掠，因而受到中原政權(quán)的敵視而給以貶義的稱謂。如《魏書》云：“后世祖以其無知，狀類于蟲，故改其號為蠕蠕?！雹俅撕蟮氖窌鴮θ崛坏挠涊d又有不

3、同的族號，《晉書》稱其為“?j蠕”，《北史》沿襲了《魏書》的“蠕蠕”，另外，南朝諸史如《宋書》、《南齊書》、《梁書》等作“芮芮”，而《北齊書》、《周書》、《隋書》等記載為“茹茹”。這些記載的不同，說明魏晉南北朝時期不同政權(quán)對“蠕蠕”的譯音存在差異。但自東魏、北齊之后，茹茹成為柔然比較流行的稱謂，所涉及的柔然人多記作“茹茹”人。柔然王室宗族人員遷居中原大致分為兩種情況，一是在與北魏、東魏的戰(zhàn)爭中被俘后押解而來，二是在柔然的內(nèi)訌中投誠而來。柔然王族子弟遷居中原以后，逐漸放棄了原有的生活習俗，隨著對漢族文化接觸的不斷加深，其姓氏、籍貫及族屬的認同也發(fā)生了較大變化。　　一、

4、文獻對柔然王族的族屬記載　　南北朝至隋唐時期，中原歷代皇朝或者說史書的撰寫者對柔然王族的族屬認同并不一致?！赌淆R書》說柔然是“塞外雜胡，編發(fā)左衽?！雹谕趿x康說：“胡本是匈奴的專稱，但匈奴帝國部族構(gòu)成復雜，為示區(qū)別，把匈奴單于部族之外的別部稱作‘雜胡’。故魏晉時所謂‘雜胡’，其本義是指匈奴帝國解體后，曾經(jīng)與匈奴部族有過政治統(tǒng)屬或血緣關(guān)系的有關(guān)部族。‘雜胡’是指其種類繁多而言，并非指其小弱?！雹郾M管《南齊書》是最早為柔然族群立傳的典籍，但“雜胡”一詞作為匈奴以外諸多少數(shù)民族的泛稱，并不能說明柔然王族的確切族屬?！　　段簳氛f柔然是“東胡之苗裔”④，這種說法似乎也不太明確

5、。東胡也是一個復雜的族群，作為族名的“東胡”一詞最早見于《逸周書》：“東胡黃羆，山戎戎菽?！雹荨掇o?！吩疲骸爸袊糯褡迕?。因居匈奴以東而得名。春秋戰(zhàn)國以來，南鄰燕國，后為燕將秦開所破，遷于西遼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倫河流域。燕筑長城以防其侵襲。秦末，東胡強盛，其首領(lǐng)曾向匈奴要求名馬、閼氏和土地，后為匈奴冒頓單于擊敗。退居烏桓山的一支稱為烏桓；退居鮮卑山的一支稱鮮卑?！雹蕖兑葜軙房赡茉谙惹貢r期就已經(jīng)成書，對東胡的記載也比較籠統(tǒng)，所以史學界大都認為東胡是一個部落聯(lián)盟。東胡在商周時期已經(jīng)出現(xiàn)，是中國東北部的古老民族，由族屬相同而各有名號的大小部落組成，秦漢以后分為烏桓

6、、鮮卑兩個大的分支?！　“凑铡段簳返挠涊d，柔然的核心力量為木骨閭部族，該部族因創(chuàng)建者名叫“木骨閭”而得名。木骨閭本為鮮卑拓跋氏始祖力微擄掠的奴隸，成年之后，“免奴為騎卒。穆帝時，坐后期當斬，亡匿廣漠溪谷間，收合逋逃得百余人，依紇突鄰部?！雹呶菏兆肥龅娜崛辉缙跉v史雖然不能說明木骨閭是拓跋血統(tǒng)，至少能夠說明木骨閭應該是鮮卑化的胡人。木骨閭死后，其子車鹿會率領(lǐng)部族脫離了紇突鄰部，在北方草原逐漸崛起，自創(chuàng)族號“柔然”而依附于北魏，在不斷兼并、融合其他部族的過程中逐步發(fā)展成魏晉南北朝時期對中國古代社會發(fā)展具有重大影響的游牧政權(quán)。關(guān)于木骨閭家族的族屬，柔然后期的可汗阿那懷投降

7、北魏后對孝明帝元詡說：“先世源由，出于大魏。”⑧元詡對阿那懷之言的認可，說明木骨閭家族應該是從鮮卑中分離出來的一支。　　二、《魏書》記載柔然王室宗族內(nèi)遷后籍貫或郡望的認同及其變化　　中國古代史家在為某人寫傳時有一項原則，就是將傳主的祖籍或“郡望”放在第一位，主要是為了讓后世能夠較為準確地知道其籍貫。劉知幾云：“昔《五經(jīng)》、諸子，廣書人物，雖氏族可驗，而邑里難詳。逮太史公始革茲體，惟有列傳，先述本居。至于國有弛張，鄉(xiāng)有并省，隨時而載，用明審實。按夏侯孝若撰《東方朔贊》云：‘朔字曼倩，平原厭次人。魏建安中，分厭次為樂陵郡，故又為郡人焉。’夫以身沒之后，地名改易，猶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