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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水為師:漢水文化的哲學啟蒙 相傳很久以前,在漢水江畔的一間簡陋小屋里,老子的老師常樅即將離開人世,眾弟子環(huán)侍左右。老子詢問老師最后的教示,常樅用微弱的聲音說:“你看牙齒和舌頭,哪個剛強?哪個軟弱?”老子回答:“牙齒剛強,舌頭軟弱?!背簾o語,緩緩張開嘴巴,讓老子觀察。原來,常樅年老體衰,牙齒早已掉光了,而柔軟的舌頭依然存在。老子含淚而問:“今后,我將以誰為師?”常樅笑了笑:“以水為師。”語畢而逝。老子長哭,淚流滿面。冥冥之中,老子頓悟水的哲學,感悟水的無窮奧妙。中國文化是從水文化開始的。水文化是中國文化的母體文化,而中國水文化最初的啟蒙,又是以“哲學之水”開始的。“以水為師”,是中國傳統(tǒng)文
2、化天人合一觀與中庸之道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正是在這似水柔情中,蘊涵著極大的人生智慧和處世哲學。
漢朝因為漢水而得名,漢朝的產(chǎn)生,定型了“大漢民族”。漢語、漢學、漢文化這些名稱,都是依靠漢水的源遠流長而成為國粹。中國哲學的創(chuàng)始人——老子,也正是漢水孕育出的一位偉大的頂尖人物。老子姓李名耳,是楚國人,其哲學思想就是在漢水流域文化的土壤中形成的。老子對水情有獨鐘,他創(chuàng)立的道家之學可以說就是水的哲學。老子通過對宇宙本體的探求,對社會人生的洞察,總結了一套系統(tǒng)的認識論學說和豐富的辯證法思想。以水哲學為本的道家思想,從理論與實踐兩個方面與儒家思想一起構成了中國文化的基本精神。老子以水作為譬喻,闡發(fā)出深刻的
3、哲學范疇道的含義。千百年來,老子的水哲學思想作為一種啟蒙思想,不斷支撐和繁榮著漢水文化這座偉大的思想文化寶庫。
老子認為,“水”有三性:其一,“水善利萬物,又不爭”;其二,水“善下之”;其三,天下柔弱莫過于水,而攻堅?!八评f物,又不爭”,故“上善若水”,上等的善良品質是不求利我的一種無私境界;水“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成江海之大以納百川,“善下”不是表面的示下,而是其超凡的容人之量。柔弱莫過與水,而攻堅,水隨物塑型,至弱至柔,但又能淹沒一切,毀滅一切,無堅不摧。
原始道教是在古代巫術、神仙方術的基礎上,吸收了道家的思辨哲學與儒家的倫理哲學而形成的,漢水上游恰好提供了熔鑄多種文化的
4、大熔爐。巫鬼風俗和老莊思想是道教文化的兩塊基石。從春秋戰(zhàn)國時期起,在漢水中上游地域就充滿著“老莊”之學的氛圍。形成于東漢晚期的道教,為天師張道陵所創(chuàng)始,尊老子李耳為教祖,道教之名正式確立。
漢水流域是道教的重要發(fā)源地與重要活動區(qū)域。道教倡導以“自然”關注人,力主用自然性質、自然原因、自然原理來關注、解釋人生、社會和宇宙,強調人的一切作為都要合乎事物的本來面貌和變化規(guī)律。道教的這些宗旨和原則,體現(xiàn)了人與自然的高度統(tǒng)一,直接構成了和諧社會的思想內涵。
在漢水上游創(chuàng)立的最早的一個教派——五斗米道,注重“靜”,即“加施靜室,使病者處其中思過”?!独献印ぶ5馈罚骸爸绿摌O,守靜篤。”所謂“靜”的
5、概念,就是來源于老莊哲學。張魯控制下的漢中,以《老子千字文》為經(jīng)典,自稱出于太上老君的口授而造作道書,對老子的道學進行宗教的闡釋。提升了原始道教的品位,加快了道教與老莊哲學的融合,為道教成為全民族的宗教奠定了基礎。
楚國的莊子上承老子,以其哲學意境的高超和思想內涵的豐富,在漢水流域形成了深遠的影響,給中國文化打下了深刻的思想印記,也奠定了中國哲學思辨的基礎。特別是老莊的水哲學思想,陶冶塑造著中華民族性格和文化心理結構,不僅在外顯的符號上,行為模式上,而且內隱的思想觀念、思維方式都給漢水文化打上了深深的印記。莊子的北溟、秋水、擊浪三千里的鯤,迎風九千里的鵬,以及望洋興嘆與濠上的思辨,都是關于
6、水的哲學。
道家思想對漢水文化人格塑造起著舉足輕重和潛移默化的影響。漢水流域的歷史上曾涌現(xiàn)出不少深諳道家真諦的智者,他們智勇雙全,長謀善策;他們思想活躍,推陳出新;他們文采飛揚,佳作傳世。屈原就是漢水文化人格的杰出代表。他從唯物的天道觀出發(fā),其歷史觀充滿著唯物主義精神。屈原創(chuàng)作傳世的25篇作品,不僅是壯麗的文學詩篇,同時也飽含著屈原豐富的哲學、政治思想。屈原的生活年代,正處于戰(zhàn)國中后期激烈的爭奪時期,故其思想與莊子一樣,亦鑄上了深刻的時代烙印。屈原在宇宙生成和天道觀方面,以“問天”的形式,問而不答,以不答為答,對遠古的神話傳說作出了理性的反思。他一口氣提出了170多個問題,涉及到天地萬物、
7、人事代謝,無所不包,思想極其豐富,閃爍著樸素的唯物觀的光芒。
從老子起,以水論道成為道家傳統(tǒng),莊子和稷下道家都賦予水哲學意味。無論是孔子的“人世”,還是莊子的“棄世”,或者是老子的“出世”,都由水而發(fā),受水的啟迪。以水為師,在觀察水的態(tài)勢中,獲得靈感,獲得思想,獲得哲學,感悟人生的哲理。漢水民眾深受老莊學說的影響,高層次的代表人物往往遵循“功成身退”、“逃名避禍”的全身之道行事處世,致使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