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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國當代歷史文學:面向全球化的新語境作者:吳秀明荊亞平中國當代歷史文學:面向全球化的新語境作者:吳秀明荊亞平趙衛(wèi)東[摘 要]面向“全球化”新語境的題材創(chuàng)作不僅在小說、戲劇和影視等方面取得了全面繁榮,也為反思歷史、建立全球化的對話關系提供了新的契機。在這一認識背景下召開的“中國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國際學術研討會,突破性地將歷史真實與真實、“歷史翻案”現(xiàn)象以及歷史題材的概念內涵等新舊命題提升到歷史觀的層面展開廣泛爭鳴;對于影視創(chuàng)作中的庸俗化弊病,則提出了精神價值底線的新考量原則;從敘事學的角度進入對歷史敘事可能性的探討也別開生面;而新批評方法的實驗和呼吁則直接針對嚴重落后于創(chuàng)作的理論
2、批評。所有這些討論表明,全球化不僅僅作為創(chuàng)作背景存在,它的影響已經深入地內化到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的藝術實踐中。[關鍵詞]歷史觀;歷史敘事;批評范式;全球化當前,方興未艾的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與近年來席卷寰宇的“全球化”浪潮有著內在的相互聯(lián)系。“全球化”已由領域延伸到領域,并日益發(fā)展為纖毫畢現(xiàn)的現(xiàn)實。對于各民族、國家特別是第三世界來說,這一浪潮所激起的焦慮遠遠大于由此而來的最初的興奮。敏銳的文學批評家和文化批評家?guī)缀醪患s而同地意識到了“全球化”與民族自我認同之間的連鎖反應。面對“全球化”背景下民族文化自我認同的尷尬,以歷史為書寫對象的文學創(chuàng)作不期而然地以對民族歷史的重新反思走上與之對話的前
3、臺。這是因為在重建文化和身份認同這一全球化的挑戰(zhàn)面前,歷史敘事具有最大的資源優(yōu)勢,尤其對于從1840年起就處于抵抗西方現(xiàn)代性而獲致本土現(xiàn)代性的中國而言更是如此。換言之,全球化提供了歷史文學對民族歷史加以重新思考的契機,并以此建立和全球化的對話關系。雖然不能武斷地說,近年來的歷史題材文學創(chuàng)作即是在這一策略的引領下趨于繁榮,但用文學敘事的方式反思歷史以期達成民族的自我認同,的確已成為許多作家選擇走進民族歷史深處的“集體無意識”。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2003年10月30日至11月1日,由中國科學院《文學評論》雜志社和浙江大學中國現(xiàn)與所聯(lián)合主辦的“中國現(xiàn)當代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國際學術研
4、討會在杭州舉行,這是近年來規(guī)模較大、層次較高的一次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研討會。與會者有來自美、韓、日、越等國和我國港、澳地區(qū)及內地該領域的評論家、學者、出版社編輯、作家等近七十人。此次會議距1995年《文學評論》在北京舉辦的“當代歷史小說創(chuàng)作”研討會已有八年之久,無論從研討的對象(從當代擴展到整個現(xiàn)當代)、內容(從小說擴展到包括影視文學在內的整個文學藝術)都有所超 越。八年來,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一直處于不衰的勢頭,涌現(xiàn)出一大批作家和作品,為此次研討提供了可資分析的豐富文本。如果對本次研討會提交的論文和由此展開的廣泛討論加以整理,可以看出主要在以下幾個方面取得了突破:(1)關于歷史觀的問題
5、;(2)歷史題材的影像創(chuàng)作;(3)歷史題材文學創(chuàng)作的敘事研究;(4)對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批評的批評。下面將分別展開評述。一、碰撞與共生中的多元歷史觀在討論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的時候,總會涉及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即歷史真實和藝術真實。多年來,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圍繞這個話題一直爭論不休,直至讓眾多的作家和批評家厭倦。在這次討論中,它依然是熱點和焦點。不同的是,歷史真實和藝術真實以及由此所牽涉出的關于歷史小說的定義、歷史翻案、擬實與虛構、歷史小說的可能性和限度等等問題都被統(tǒng)轄到歷史觀的題下。這說明經過多次討論,作家和批評家都已經意識到關于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問題的眾多分歧實際上均源于不同的歷史觀,這是此次討
6、論最為醒目的一個亮點。華東師范大學90高齡的徐中玉教授首先以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中對李鴻章和曾國藩的評價為例,發(fā)出了“按什么標準衡量當時人物”、“對歷史人物評價應該是幾重標準”等尖銳質問,拉開了關于歷史真實和藝術真實的討論序幕。徐老認為,我們的歷史題材作品暴露出作家在歷史真實和藝術想像的融合中存在不少問題;浙江大學吳秀明教授則在接下來的主題發(fā)言中,指出這實際上可以歸結到對如何評價上,說到底則是歷史觀的問題,這便在討論伊始就為話題的深入開展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基點。(一)“歷史翻案”現(xiàn)象通過對新時期以來歷史題材小說創(chuàng)作得失的對比分析,吳秀明教授指出,一些歷史題材創(chuàng)作之所以不夠成功,一個重
7、要的原因在于沒有將人物放到最能反映他性格發(fā)展的歷史原點當中,缺乏對歷史文化的理性分析,嚴重暴露了作家歷史觀的貧乏。而成功的作品則主要是因為在對歷史的認識上注入了新的觀念,這些新觀念引起了歷史題材小說創(chuàng)作的結構性變化。他敏銳地發(fā)掘出20世紀八九十年代興起的歷史文學大潮中一個引人注目的景觀——“歷史翻案”,并從文學與時代的關系來考察這一現(xiàn)象,指出“它是文化轉型的精神氣候之在文學中的一個折光反映,是歷史文學作家歷史觀大變革的一個生動寫照”。通過對作品中不同類型的兩種翻案——“歷史化翻案”和“非歷史化翻案”的比較,來揭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