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博士論壇 由“親親相隱”到“齊之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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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學博士論壇由“親親相隱”到“齊之以禮”李軍政《光明日報》（2013年12月16日?15版）李軍政，男，首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中國古代思想史2011級博士生，本文出自其博士論文《從“義以建利”到“志于道”——孔子思想的淵源及其他》。?博士導師：首都師范大學教授?白?奚?通訊評委：武漢大學教授???郭齊勇?杭州師范大學教授?范忠信?????孔子作為儒家思想的開創(chuàng)者，其思想是在對前人繼承的基礎上進一步發(fā)展。然而迄今為止，梳理孔子思想的淵源并指出其貢獻的研究很少。筆者于此嘗試梳理孔子“法”思想的淵源并分析

2、其貢獻。?????提到孔子關于法制的思想，當首推其親親相隱思想。據(jù)《論語·子路》記載“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鬃釉唬骸狳h之直者異于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睆默F(xiàn)存的《論語》注本看，都把“攘”注釋為“竊”或者“盜”或者“偷”。王力在其《古代漢語》中則指出：“攘，本指扣留自己跑來的家禽牲畜，和‘偷’有些不同。”筆者同意王力的看法，據(jù)《爾雅注疏》所言，“儴、仍，因也?！惫弊⑨屨J為“皆因緣也。《費誓》曰：‘無敢寇攘?！嵶⒃疲骸蚱渫鍪г蝗痢！瘍ā⑷烈袅x同”

3、。就《論語》而言，孔子真的主張即便親人犯了嚴重的罪行也要替其掩蓋嗎？在《左傳·昭公十四年》中孔子曾經(jīng)稱贊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于親?！笨梢娍鬃硬⒉毁澩瑸橛H人相隱所有的不當行為，說孔子贊成對于親人微小過錯要“相隱”可能會更符合其本意。?????《論語·微子》篇中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舊無大過，則不棄也。無求備于一人。”對故舊尚且如此，更遑論父母兄弟乎？我們是否可以認為這種“無求備于一人”的思想是孔子親親相隱思想的先聲呢？據(jù)《左傳·locatedintheTom

4、b,DongShenJiabang,deferthenextdayfocusedontheassassination.Linping,Zhejiang,1ofwhichliquorwinemasters(WuzhensaidinformationisCarpenter),whogotAfewbayonets,duetomissedfatal,whennightcame襄公三年》記載，晉侯之弟揚干亂行于曲梁，魏絳戮其仆。晉侯大怒，雖然最終沒有對魏絳治罪，但是我們可以看出，晉侯維護其弟的原因是因為“親

5、親相隱”的緣故。在此史料中也可以看出，羊舌赤、士魴、張老并沒有指責晉侯為其弟隱錯，即便是打算自殺的魏絳也沒有指責晉侯為其弟隱錯?？梢姡H親相隱乃是當時社會之通義，孔子親親相隱的思想，并非其首創(chuàng)，而是由來已久。與前賢相比，孔子的高明之處在于他沒有主張對親人的過錯全部隱藏。結合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得知，孔子贊成為親人隱小惡，不為親人隱大惡，這較前人不分問題的大小、輕重單純?yōu)橛H人隱惡，或不為親人隱惡要超越很多。?????關于“法”，孔子不僅有“親親相隱”的思想，他還提到要謹慎使用刑罰以及事先預防。孔子說過

6、：“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保ā墩撜Z·顏淵》）《左傳·成公二年》，申公巫臣說：“《周書》曰：‘明德慎罰。’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務崇之之謂也；慎罰，務去之之謂也。若興諸侯，以取大罰，非慎之也。君其圖之！”很顯然，《尚書·康誥》中提倡的是謹慎使用刑罰，而申公巫臣的發(fā)揮卻與刑罰沒有關系，他把“慎罰”解釋為提前預防可能到來的懲罰。關于慎罰的思想，在《左傳·襄公二十六年》中歸生曰：“‘善為國者，賞不僭而刑不濫?！p僭，則懼及淫人；刑濫，則懼及善人。若不幸而過，寧僭無濫。與其失善，寧其利淫。無善人，

7、則國從之?！对姟吩唬骸酥仆?，邦國殄瘁?！療o善人之謂也。故《夏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jīng)。’懼失善也?！渡添灐酚兄唬骸毁圆粸E，不敢怠皇，命于下國，封建厥福。’此湯所以獲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勸賞而畏刑，恤民不倦。”?????由這段話，我們是否可以說謹慎使用刑罰的思想由來已久？再結合《尚書·康誥》中的慎罰的思想，我們會發(fā)現(xiàn)這一傳統(tǒng)由夏至商再至周一代，其間并無中斷，說慎罰思想在孔子之前已經(jīng)根深蒂固當不為過?？鬃印盁o訟”的思想則發(fā)展了前賢，將慎罰與預防相結合，既提倡謹慎地使用刑罰，又提倡提前預防

8、案件的發(fā)生?？鬃臃磳H僅依靠暴力進行統(tǒng)治，他推崇的是“修己以安人”（《論語·憲問》）?？鬃舆€說過：“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保ā墩撜Z·堯曰》）孔子認為要對民眾進行教導才可以做到“無訟”。?????為什么不能僅僅以刑法治國呢？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保ā墩撜Z·為政》）因為這兩句話，很多人認為孔子反對法制，筆者以為孔子反對僅僅以法治國。因為僅僅以法治國，人們可能會僅僅按照法律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