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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遼朝夷夏觀的演變作者:郭康松主題類號:K23/宋遼金元史【文獻號】1-927【原文出處】《中國史研究》【原刊地名】京【原刊期號】200102【原刊頁號】89~95【分類號】K23【分類名】宋遼金元史【復(fù)印期號】200104【標題】遼朝夷夏觀的演變【作者】郭康松【作者簡介】郭康松,1964年生,湖北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內(nèi)容提要】夷夏觀是中國古代一個重要的思想觀念。契丹族在建立遼朝之后,隨著中原文化影響的加深和遼朝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其夷夏觀念發(fā)生了很大變化。遼朝初期,他們自認為是蕃,是夷狄;中期時,不再承認是夷狄,想求得與宋朝對等的地位,并開始出現(xiàn)遼為正統(tǒng)的思想;到后期時,遼
2、自視為夏,是承天意,得民心的正統(tǒng)皇朝,且把其他少數(shù)民族視為夷狄。這種呈階段性的演變過程與中原文化在遼朝的傳播和被吸收進程相一致。【關(guān)鍵詞】遼朝/夷夏觀/正統(tǒng)思想/中原文化【正文】夷夏觀是中國古代重要的思想觀念。起自朔漠、雄居北方、被視為“夷狄”的契丹族,在建立政權(quán)以后,隨著中原文化滲入的加深和自身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進步,他們逐漸地接受了中原文化中的夷夏觀念,并加以發(fā)展,為其所用。一遼朝初期,其統(tǒng)治階級依靠其強大的軍事力量,從中原地區(qū)輸入了大量的物質(zhì)文化,并借用了大量的制度文化,但處于文化深層結(jié)構(gòu)的思想意識還沒有很大的改變。他們安于過去被稱為“夷”和“蕃”的名號。遼太宗時,在入主
3、中原的問題上,太宗耶律德光和述律太后之間產(chǎn)生了分歧,太宗主張積極進取,而太后則極力反對,他們倆有一段對話:述律太后謂帝曰:“使?jié)h人為胡主,可乎?”曰:“不可”。太后曰:“然則汝何故欲為漢帝?”曰:“石氏(后晉出帝石重貴——引者注,下同)負恩,不可容。”后曰:“汝今雖得漢地,不能居也,萬一蹉跌,悔所不及。”又謂群下曰:“漢兒何得一餉眠?自古但聞漢和番,不聞番和漢。漢兒果能回意,我亦何惜與和?!保ㄗⅲ骸菜巍橙~隆禮撰,賈敬顏、林榮貴點校:《契丹國志》卷三《太宗嗣圣皇帝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在述律太后看來,契丹人不能做漢地的皇帝,與其爭一個“胡人”(契丹人)不應(yīng)得的中原地
4、區(qū)的帝位,不若坐等后晉來求和,而契丹人卻不能主動去與后晉言和,理由是契丹是“蕃”。這是她從以往史事中,從契丹族文化心理中接受下來的觀念:少數(shù)民族入主中原是很困難的,只要能取得“漢和蕃”的成果就足夠了。這表明她還是把契丹族當作“夷”,把它和歷史上其他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等量齊觀。遼太宗耶律德光滅晉,入晉宮,接受百官參拜,他對身邊的侍臣說:“漢家儀物,其盛如此,我得于此殿坐,豈非真天子邪?”(注:《新五代史·四夷附錄第一》,中華書局點校本。)這反映了遼太宗耶律德光尚有較深的因民族文化較中原文化落后所造成的自卑心理,對稱帝中原缺乏信心,甚而對遼政權(quán)和自己“天子”的“權(quán)威性”都感到信心不足。北
5、京房山遼塔出土的塔磚上有文云:“大蕃天顯歲次戊戌五月拾三日己未?!保ㄗⅲ宏愂鲚嬓#骸度|文》卷四《房山遼塔出土磚文》,中華書局1982年版。)這與后來遼人習慣在年號之前冠以“大契丹”“大遼”字樣迥然有別,說明在太宗天顯十三年(公元938年)前后,遼人猶自稱為“蕃”。曾經(jīng)在遼朝生活了七年,于周廣順三年(遼應(yīng)歷三年,公元953年)從遼朝逃歸的胡嶠,在他的《陷北記》中寫道:契丹謂嶠曰:“夷狄之人豈能勝中國(中原)?然晉所以敗者,主暗而臣不忠。”因具道諸國事,曰:“子歸悉以語漢人,使?jié)h人努力事其主。無為夷狄所虜,吾國非人境也。”(注:《新五代史·四夷附錄第二》)這里胡嶠所說,或許有夸大
6、的成分,但他所說契丹人把自己視為“夷狄”,是可信的。他們甚至認為遼朝地區(qū)“非人境”,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可能。“非人境”這一說法,從另一角度來看,也是中原地主階級中的一部分人把契丹人當作非人看待的結(jié)果。同時也表明契丹人在先進的中原文化面前所表現(xiàn)出的卑弱心理:作為“夷狄”的契丹人是不能戰(zhàn)勝“中國”的。從以上史實可以看出,遼朝初期,契丹人的夷夏觀還沒有大的變化,他們對中原王朝的物質(zhì)文明與精神文明心存景仰,有較強的自卑心理,因而安于長期以來被中原王朝稱作“夷”、“蕃”的名號。二隨著時間的推移,契丹人更多地接受了中原文化。契丹人的夷夏觀念逐漸發(fā)生了變化,他們不再甘心于被稱為“夷狄”,想求得
7、與中原政權(quán)宋朝平起平坐的對等地位。遼、宋結(jié)盟后互為兄弟之國,這大大促進了契丹民族自信心的增強。遼朝使臣蕭和尚于遼圣宗開泰(公元1012-1020年)初“使宋賀正,將宴,典儀者告,班節(jié)度使下”,又送錦服給他做禮服。這種做法是把他當作蕃部的使臣看待。蕭和尚反對說:“班次如此,是不以大國之使相禮。且以錦服為貺,如待蕃部。若果如是,吾不預(yù)宴。”在他的力爭之下,宋方不得不“易以紫服,位視執(zhí)政,使禮始定”(注:《遼史·蕭和尚傳》,中華書局點校本。)。蕭和尚作為遼朝的使臣,對這種含有降低遼朝地位的做法的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