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視域中戰(zhàn)國楚竹書周易文獻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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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哲學視域中戰(zhàn)國楚竹書《周易》的文獻價值王新春摘要：上海博物館所藏楚竹書《周易》見證了數(shù)字式爻題的早已存在，與其他傳本的《周易》爻題一樣，充分蘊示了卦所潛涵的繁復無盡的變動不居之流變情狀及卦與卦間所潛涵的同樣繁復無盡的流變互通情狀，由此而充分符示了宇宙人生中兩大類勢力互動格局繁復無盡的變動不居之流變圖景與諸格局間同樣繁復無盡的流變互通圖景。楚竹書《周易》的卦爻畫已是完全符號化了的卦爻畫，但符號化的卦爻畫于西周時期《周易》古經(jīng)成書時當已存在，這種卦爻畫乃是易學成為具有自身特有話語系統(tǒng)的高度哲學性的天人之學的根基。殘存的楚竹書《周易》卦名后與上爻之辭終了后的奇特符號標識，昭示了卦與物事的

2、極而必反、覆而相通之理，但尚難解讀出經(jīng)文分篇方面的信息。關鍵詞：楚竹書《周易》；爻題；流變互通；奇特符號標識；覆而相通1994年春，在香港的古玩市場上出現(xiàn)、而后又為上海博物館所購藏的一批數(shù)量達一千余支的戰(zhàn)國晚期楚竹書文獻，隨著自2001年11月起由上海古籍出版社以《上海博物館藏戰(zhàn)國楚竹書》（一）、（二）、（三）……之書名的陸續(xù)推出，繼《郭店楚墓竹簡》的整理出版之后，在學術界引起了新一輪的強烈轟動。其中的《周易》，由于是迄今為止所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周易》傳本，自然具有不可低估的文獻價值。本文謹從哲學的視域，環(huán)繞爻題、卦畫以及奇特符號標識，透過與其他相關《周易》傳本的比觀，初步探討一下此一《

3、周易》傳本的文獻價值。而對于該傳本的卦名與卦爻辭的探究，學者著墨較多，本文暫不予以涉及。上海博物館所藏楚竹書《周易》（以下簡稱楚竹書《周易》）“總五十八簡，涉及三十四卦內容，共一千八百零六字，其中合文三、重文八，又二十五個卦畫”[1]（第133頁）。下試析之。一、自以九、六為主體之數(shù)字式爻題切入探其賾通行本《周易》古經(jīng)六十四卦每卦的諸爻之辭前，皆有“初九”、“初六”、“九二”、“六二”、“九三”、“六三”、“九四”、“六四”、“九五”、“六五”、“上九”、“上六”這種數(shù)字式組合，而在作為純陰、純陽的《乾》、《坤》兩卦之末，又有“用九”、“用六”之語。就此，高亨先生首次明確提出“爻題”

4、一名稱，而今已為學界所普遍接受。高先生并稱：“《周易》古經(jīng)，初時殆無爻題，爻題似晚周人所加?！蹲髠鳌?、《國語》凡記筮事，皆云遇某卦之某卦，所謂遇某卦之某卦者，乃筮得本卦而某爻變（陽爻變?yōu)殛庁常蜿庁匙優(yōu)殛栘常?，因而轉為別一卦也。以筮法言之，主要在觀本卦之變爻，然則可云遇某卦某爻，而《左》、《國》決不云遇某卦某爻，其所以如此，蓋彼時尚無爻題也?！盵2]（第13－14頁）上述爻題，我們名其曰數(shù)字式爻題。對于此等爻題出現(xiàn)的年代，李鏡池先生另有一說。他稱：“六十四卦中每一卦畫都有六行，每一行叫一爻。每一爻沒有名稱說起來也很不便。所以大概到了漢朝人編《易傳》時，就根據(jù)每一爻的位置、性質，安上個

5、‘初九’、‘六四’之類的稱呼?！盵3]（第6頁）（《前言》）楚竹書《周易》面世之前，1973年，湖南省博物館與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在湖南長沙馬王堆3號漢墓發(fā)掘出土了因內中一塊木牘有“十二年十二月乙巳朔戊辰”等字樣而可斷定入葬于漢文帝十二年（前168年）的帛書《周易》（以下簡稱帛書《周易》）。[4]此一《周易》傳本，六十四卦大致完整保留下來，每卦諸爻皆有其數(shù)字式爻題。依照自下而上的順序，凡陽爻，其爻題各為“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尚九”；凡陰爻，其爻題則各為“初六”、“六二”、“六三”、“六四”、“六五”、“尚六”。[5]例如，《豐》之諸爻自下而上依次是陽、

6、陰、陽、陽、陰、陰，帛《易》中，該卦諸爻的爻題即各為“初九”、“六二”、“九三”、“九四”、“六五”、“尚六”。[5]“尚”通“上”.---，是則帛書《周易》的爻題同于通行本。其后，1977年，安徽省文物工作隊、阜陽地區(qū)博物館與阜陽縣文化局，在安徽阜陽雙古堆西漢汝陰侯夏侯灶墓中，發(fā)掘出土了下葬于漢文帝十五年（前165年）的竹簡《周易》（以下簡稱漢簡《周易》）。[6]在這一《周易》傳本中，殘存的爻題，“初九”、“初六”、“九二”、“六二”、“九三”、“六三”、“九四”、“六四”、“九五”、“六五”、“上九”、“上六”皆出現(xiàn)過，完全與通行本一樣。[7]漢初的這兩個《周易》傳本的重見天日，

7、有力地表明了，至少在漢初乃至其前，《周易》的數(shù)字式爻題已經(jīng)確立。如果說無論是帛書《周易》，還是漢簡《周易》，因其抄寫年份十分接近，且皆在西漢初葉，尚難以完全排除漢初儒者增補爻題之可能，所以尚不足以對李鏡池先生爻題出自編定《易傳》的漢代儒者之手的斷言形成真正沖擊，那么，楚竹書《周易》傳本的面世，帶有明顯古史辨派疑古過勇偏失的李先生的觀點，即不攻自破了。楚竹書《周易》諸卦的爻題例采數(shù)字式，依照自下而上的順序，凡陽爻，各為“初九”、“九二”、“九晶”、“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