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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講道以化科舉:南宋書院建設的目標與理想 鄧洪波 元代著名理學家吳澄曾將“講道”和“讀書”概括為南北宋時期岳麓書院的特點,其稱:“開寶之肇創(chuàng)也,蓋惟五代亂離之余,學正不修,而湖南僻遠之郡,儒風未振,故俾學者于是焉而讀書。乾道之重興也,蓋惟州縣庠序之教沉迷俗學,而科舉利誘之習蠱惑士心,故俾學者于是焉而講道?!?大而化之,這對抗俗學與科舉利誘之習的“講道”,又何嘗不是南宋一代書院的特點之一。正是南宋的理學家們,以其特有的社會責任感,承擔著“講道”、“傳道”的歷史使命,掀起了書院復興運動,并以講道而化科舉為建設書院的目標和理想,使發(fā)展中的書院深深留下了理學家的時代烙印?! ∫?、理學家由反省
2、官學科舉之教而掀起書院運動 兩宋之際,金兵南掠,潰卒作亂,再加以農(nóng)民起義,四川往東沿江一線,戰(zhàn)火連年,北宋時期創(chuàng)建的書院,多數(shù)隨戰(zhàn)爭灰飛煙滅,化為廢墟。戰(zhàn)爭對官學的破壞則更為嚴重,首先,各地州、縣之學和書院一樣,多數(shù)毀于戰(zhàn)亂,更可怕的是,當國家的前途與民族命運都處于危急關頭之時,素稱“四民之首”的士人,雖曾涌現(xiàn)了陳朝老、鄧肅、陳東等一批深明大義的壯烈之士,但總體情況則不看好,大部分由官學培養(yǎng)出來的士人累于功名,見利忘義?!度笔份d:“金人索太學生博通經(jīng)術者,太學生皆求生附勢,投狀愿歸金者百余人。比至軍前,金人脅而誘之曰:‘金國不要汝等作義策論,各要汝等陳鄉(xiāng)土方略利害?!T生爭
3、持紙筆,陳山川險易,古今攻戰(zhàn)據(jù)取之由以獻。又妄指娼女為妻妾,取諸軍前。后金人覺其無能茍賤,復退六十余人。復欲入學”2可以說,這些太學生是毫無社會責任感、正義感,更無民族意識,甚至連起碼的廉恥之心亦喪失殆盡。這種士風敗壞的嚴酷事實,無情地宣告了北宋官學教育的失敗,也將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理論以收拾人心的任務慘痛地提了出來。此即所謂人心淪喪,價值觀必須重建。這是面對士人內部的挑戰(zhàn)?! ∨c此同時,還有農(nóng)民起義軍從外部提出的理論挑戰(zhàn)。鐘相、楊么等農(nóng)民軍在揭竿而起的過程中,提出了“等貴賤,均貧富”的口號,并認為這是人心所向,是一種當然的天理。此所謂“天理”、“人心”者,表明農(nóng)民軍或多或少地借用了北宋理學
4、家們的某些概念,大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含意在。這種情形,也反映出以簡單的說教已難以統(tǒng)治下層人民的現(xiàn)實,必須更新過時的理論?! ≌沁@種士風敗壞、人民反抗的嚴酷現(xiàn)實,向南宋新一代理學家們提出了收拾人心、重建倫常、以一種新的價值觀念維系世道民心的任務。從現(xiàn)實出發(fā),歸返儒家經(jīng)典,兼收佛道理論,從各個方面探索,是為乾道、淳熙時期朱熹、張栻、呂祖謙、陸九淵等大師們的理學的集大成。他們艱深的理論重建工作,不屬于本文的討論范圍,我們所關心的是,新的儒家理論如何傳播而讓士人民眾普遍接受的問題?! ?元·吳澄《岳麓書院重修記》,見陳谷嘉、鄧洪波編《中國書院史資料》(以下簡稱拙編《中國書院史資料》)第32
5、1頁,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宋人軼事匯編》卷二十?! ?宋·陳傅良《潭州重修岳麓書院記》,見拙編《中國書院史資料》第109頁?! h唐以來,官學一直是儒家最主要的傳播機構。而此時的官學系統(tǒng),因循故事,還在津津于舉業(yè)功名,地方州縣之學,仍是“文具勝而利祿之意多,老師宿儒盡向之”。3而中央官學“所謂太學者,但為聲利之場,而掌其教事者,不過取其善為科舉之文,而嘗得售于場屋者耳”。極少講學,“間相與言,亦未嘗開之德行道義之實,而月書季考者,又只以促其嗜利茍得,冒昧無恥之心,殊非國家之所以立學教人之本意也”。1 為了改變這種現(xiàn)象,理學家們曾做了大量工作。他們或親臨各級官學講學,或重
6、修新建,作記規(guī)勸,思有以振。如朱熹,僅文淵閣四庫全書本《晦庵集》卷七十八、七十九、八十中,就能翻檢到《建康府學明道先生祠記》、《徽州婺源縣學藏書閣記》、《衢州江山縣學記》、《靜江府學記》、《袁州州學三先生祠記》、《建寧府建陽縣學藏書記》、《建寧府建陽縣學四賢堂記》、《隆興府學濂溪先生祠記》、《信州鉛山縣學記》、《徽州婺源縣學三先生祠記》、《瓊州學記》、《韶州州學濂溪先生祠記》、《建寧府崇安縣學田記》、《漳州州學東溪先生高公祠記》、《黃州州學二程先生祠記》、《鄂州州學稽古閣記》、《邵州州學濂溪先生祠記》、《信州州學大成殿記》等,涉及到地方府、州、縣學,范圍之廣,遍及南宋全境;涉及的問題有
7、建設、學田、藏書、祭祀等,層次之多,關乎官學的各個方面。其拳拳之心,顯而易見。尤其是反復推介周敦頤、二程之學于官學,可見至少在朱子的心目中,官學原本是傳播理學的當然場所,并努力實踐著在官學中推廣其以濂溪、明道、伊川為道統(tǒng)的理學理論。 但是,實際的情形令人失望,“此邦學政其弊久矣,士子習熟見聞,因仍淺陋,知有科舉而不知有學問”。2終因積弊太久太深,難以改觀?!敖袢諏W??婆e之教,其害將有不可勝言者,而莫之救也”。因此,想要更好更快地傳播新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