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司法改革的宏觀思考（下）.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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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國司法改革的宏觀思考（下）　　關鍵詞：司法改革/改革的約束性條件/改革的策略　　內容提要：中國司法改革的主導任務是通過制度創(chuàng)新，提高司法機構“公共產品”的出產能力和效益，更有效、更充分、更完善地保護社會主體的正當權利，創(chuàng)造、完善并維護適應新的歷史條件的政治、經濟以及社會生活諸方面的法律秩序。與此相適應，中國司法改革的基本內容在于重新配置并合理界定各種權力關系。由于中國司法改革受諸種條件約束，因而改革具有復雜性，必須進行整體設計、“由上而下”全面推行?！　∪?、中國司法改革的約束性條件　　中國司法改革的約束條件是指中國特定社會環(huán)境所派生出的對司法改革的推進形成實際影響的

2、諸種因素。對這種約束條件的分析，不僅能夠說明當前司法改革進程緩慢的深層緣由，更重要的是，有助于深化對中國司法改革復雜性的認識，同時也有益于選擇和制定正確的改革策略?？傮w上看，中國司法改革的約束條件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1．現(xiàn)行法律的規(guī)制　　中國司法改革是在立法體系已基本形成，法律覆蓋面已較為廣闊，司法體制的主要構架以及司法行為的主要過程已經由法律所規(guī)定的情況下進行的。這一點，與經濟體制改革也顯有不同。雖然經濟體制改革也面臨著一些制度性約束，但這些制度主要是政策、規(guī)章，而不是法律。具體地看，現(xiàn)行司法體制的制度基礎既有人民法院組織法、人民檢察院組織法、刑事訴訟法、民事訴訟

3、法、行政訴訟法等法律，更有作為根本大法的憲法。不僅如此，基于司法體制內在聯(lián)系的要求，各個法律涉及司法體制的內容也彼此關連。在一些基本問題上，如果某一個法律的內容發(fā)生變化，其他法律也將相應發(fā)生變化?！　‖F(xiàn)行法律的規(guī)制所形成的約束使司法改革處于這樣一種窘境：要么系統(tǒng)地修改法律，實行真正意義上的“變法”；要么只能在法律框架范圍內進行局部性的調整。近年來，司法機構在倡導改革的同時，又不得不謹慎地把“在現(xiàn)行法律范圍內進行改革”、或“不違反現(xiàn)行法律規(guī)定進行改革”作為改革的一項原則。對這一原則的遵從，一方面可以理解為司法機構的一種政治態(tài)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改革過程中無序、失控局

4、面的出現(xiàn)。但是，完全以現(xiàn)行法律為基礎，司法改革的全面、深層次推進是不可想象的。事實上，司法機構目前所提出的一些改革設想和方案，已屬“紅杏出墻”，溢出了現(xiàn)行法律的規(guī)制范圍。這些設想和方案的實施，無疑必須以修改法律為前提。否則“，違法改革”的現(xiàn)象不可避免。　　現(xiàn)行法律規(guī)制對司法改革的真正約束還不在于修改法律所可能出現(xiàn)的程序上的難度，更重要在于，它使得“摸著石頭過河”這一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經典性”的方式難以、甚而無法適用于司法改革。因為從法制原則的基本要求看，7任何局部性的“違法試驗”都是不能被允許的，即便這種試驗的主觀傾向應得到充分肯定。這意味著中國司法改革在路徑的選擇上

5、不可能依賴于“由點到面”的積累效應，而需要在充分的理性探討基礎上，系統(tǒng)地進行制度設計，進而對相關法律作出修改。這種方式在操作層面上并非不可能，但其難度則是不言而喻的?！　?．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　　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首先體現(xiàn)在：中國現(xiàn)行司法制度作為中國政治建構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其主要內容已上升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而且其權威性、優(yōu)越性也在意識形態(tài)中得到了肯定和支撐。對中國司法制度優(yōu)越性的認同已成為政治組織和社會公眾的一種政治理念。中國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通過對司法制度的褒揚使這一制度獲得了廣泛的社會擁戴。與此同時，司法制度本身也承載著社會各階層、各主體的某種社會理想。在這種意識形態(tài)氛圍中

6、，司法體制或制度上所實施的改革或多或少將觸及人們既往所形成的理念；而對這種理念的信守又會影響到改革的實際進程。一方面，雖然對司法實踐中所反映出的問題有廣泛的共識，但人們對司法制度基本方面的信賴往往忽略或寬宥了這些問題的存在，這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司法改革的主觀動因。另一方面，當司法體制或司法制度的主要內容上升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后，司法改革，即便是在技術層面上所進行的改革，也必然會遇到觀念性的障礙。如果說經濟體制改革曾經歷過逾越觀念障礙的陣痛的話，那么司法改革也不可避免這種相同的遭際；而如果說經濟領域中的觀念比較容易在經濟實踐的驗證中得到改變的話，那么，在司法領域中所形成的一

7、些觀念則因司法行為效果的潛隱性（量上的不可測性）以及不同主體的感受上的差異而難以改變?！　∫庾R形態(tài)對司法改革的影響還體現(xiàn)于另一個層面。中國司法改革過程中不可避免需要借鑒西方發(fā)達國家的實踐。這不僅是因為西方發(fā)達國家在實行法治中的先起性，更主要還在于作為一種社會統(tǒng)治實踐，司法體制或司法制度有其普適性的規(guī)則和原則。在工具理性意義上，各國司法體制或司法制度彼此借鑒的可能性較大。然而，西方發(fā)達國家基于其政治統(tǒng)治的需求，也已將司法體制及制度上的基本內容意識形態(tài)化；司法體制及制度中具有普適性、一般性規(guī)則被西方國家主流意識形態(tài)認定為資本主義民主制度與生俱來、且僅僅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