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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與晚明——20世紀關于“五四”新文學與晚明文學關系的研究 》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容在工程資料-天天文庫。
1、“五四”與晚明——20世紀關于“五四”新文學與晚明文學關系的研究在20世紀的中國人看來,晚明文學與隆漢盛唐文學相比,不算是偉大的文學時代,不過,如果就傳統(tǒng)文學與20世紀中國文學之關系這一點上看,晚明文學卻是與之最為密切、最為直接的。晚明文學思潮就是在20世紀中國新文化運動視野的觀照和闡釋中大放異彩的?! ∫弧拔逅摹迸c晚明,本是兩個相隔遙遠的歷史時期。按照中國史學界的普遍分法,一個屬于現代,一個屬于古代,中間又隔了一個近代。然而,“五四”與晚明的關系卻是20世紀一個熱門的學術論題?!拔逅摹币詠恚瑐鹘y(tǒng)文學受到空
2、前沖擊,陳獨秀、胡適等人對中國正統(tǒng)的文學史譜系:唐宋八家——明前后七子——歸有光——桐城派,作猛烈的攻擊(參考胡透《文學改良芻議》,陳獨秀《文學革命論》,傅斯年《文學革新申議》等文,收入《中國新文學大系·建設理論集》,上海良友圖書印刷公司,1935)。周作人作為“五四”文學的先驅之一,在積極批判正統(tǒng)派文學的同時,也注重發(fā)掘非正統(tǒng)文學如公安、竟陵等的積極因素,試圖重建中國新文學的譜系(參考舒蕪《中國新文學史的“溯源”——周作人對唐宋八大家和桐城派的批判》,收入其《周作人的是非功過》,人民文學出版社,1993)
3、。他為新文學追宗晚明,就是這種努力的表現。1932年,周作人應沈兼士之邀到輔仁大學作過幾次講演,聽眾之一的鄧恭三(廣銘)作了記錄,再經周氏校閱,這便成了學術史上赫赫有名的《中國新文學的源流》(北平人文書店,1932。以下簡稱《源流》)。他認為,古今文藝變遷有兩個時期,即集團的時期和個人的時期;兩種勢力,即“文以載道”與“詩言志”。集團與“載道”相對應,“個人”與“言志”相一致?!拜d道”與“言志”的相互消長便構成了文學發(fā)展的流程。他認為“五四”新文學運動是“歷史的言志派文藝運動之復興”。這樣,周氏就在文學界祭
4、起一面“言志”的大旗,提出“反集團、反君師、反載道”的口號。其實,周氏這番見解醞釀已久,并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產物。早在《陶庵夢憶》序(1926)中,他就表達過這樣的意見,“現代的散文在新文學中受外國的影響最少,這與其說是文學革命還不如說是文藝復興的產物……我們讀明清這些名士派的文章,覺得與現代文的情緒幾乎一致,思想上固然難免有若干距離,但如明人所表示的對于禮法的反動則又很有現代的氣息了”(載《澤瀉集》,收入鐘叔河編《周作人文類編》,湖南文藝出版社,1998。以下除另注外,所引周氏文均出自該書)。同年,在致俞
5、平伯的信中,他再次申明,“現今的散文小品并非五四以后的新出產品,實在是‘古已有之’,不過現今重新發(fā)達起來罷了。由板橋冬心溯而上之,這班明朝文人(指張岱等——引者注)再上連東坡、山谷等,似可編出一本文選,也即為散文小品的源流材料,此事似大可以做,于教課者亦有便利?,F在的小文與宋明諸人之作在文字上固然有點不同,但風致實是一致,或者又加上了一點西洋影響,使他有一種新氣息而已”(《周作人文類編·本色》頁381-382)。這樣的文選,周氏沒有編,但是他的弟子沈啟無卻編了一本《近代散文抄》,在周作人(1930)的序中,
6、集團與個人、載道與言志的提法已經出現,并認為這兩種勢力永遠相搏,釀成了過去許多五花八門的文學運動(《周作人文類編·本色》頁387-389)。這似乎可以看作《源流》的簡明提要了。兩年后,周氏又為《近代散文抄》作新序,大力推崇三袁的文章,又把他們與“五四”新文學運動緊密相聯(《周作人文類編·本色》頁390-392)。1945年,在《關于近代散文》中,周作人詳細地講述了他形成這一套文學史觀的過程。那是1922年夏,周作人經胡適之介紹到燕京大學擔任中國文學系的新文學組課程:我最初的教案便是如此,從現代起手,先講胡適
7、之的《建設的文學革命論》,其次是俞平伯的《西湖六月十八夜》,底下就沒有什么了……這之后加一點白話譯的《舊約》圣書,是《傳道書》與《路得記》吧,接著便是《儒林外史》的楔子,講王冕的那一回,別的白話小說就此略過,接下去是金冬心的《畫竹題記》等,鄭板橋的題記和家書數通,李笠翁的《閑情偶寄》抄,金圣嘆的《水滸傳序》。明朝的有張宗子、王季重、劉同人,以至李卓吾,不久隨即加入了三袁,及倪元璐、譚友夏、李開先、屠隆、沈承、祁彪佳、陳繼儒諸人,這些改變的前后年月現今也不大記得清楚了。大概在這三數年內,資料逐漸收集,意見亦由
8、假定而漸確實……新文學在中國的土里原有他的根,只要著力培養(yǎng),自然會長出新芽來,大家的努力決不白費。(《周作人文類編·本色》頁690-694)這篇文章起碼有三點應引起我們注意:一、這是周氏對追宗晚明方法的最明白的表達。溯而上之,由“五四”到晚明,注重發(fā)掘明清以來非正統(tǒng)的文學傳統(tǒng)。二、李卓吾自是知堂佩服的人物,但似乎周氏原先只重視其思想的異端,即反權威、疾虛妄、重情理等,《源流》未提及李氏對晚明文學的影響。周氏對李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