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與性別研究的理論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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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婦女與性別研究的理論推進1999年，曾有研究者評論說，“到目前為止，（我國）婦女研究仍多屬于‘婦女問題’為主的課題、項目研究，這類研究的關注點不約而同地聚焦于解釋或改變婦女的具體現(xiàn)實處境上，從而忽略了在各個學科領域內與傳統(tǒng)知識結構進行對話和挑戰(zhàn)這一更有戰(zhàn)略意義的知識重構工作”（蔡一平，1999）。此話不無道理。近一兩年來，這種情況出現(xiàn)了明顯改觀。一方面得益于海內外一批研究者持續(xù)不斷的學科化努力，一方面與越來越多的受到比較良好的理論訓練的學者加入到婦女與性別研究的領域有關。2000年，來自不同學科的婦女與性別研究者建立了“發(fā)展中國的婦女與社會性別學”項目組，從婦女

2、與社會性別基礎及歷史學、教育學、社會學等方面開展了相關的純學術的梳理和討論，是婦女與性別研究學科化努力中最強勁的一支。一幾個概念⒈學科的界定20世紀80年代中期從國外傳進的en’sStudies被漢譯作“婦女研究”，有人認為，要發(fā)展中國的婦女學，當務之急是把“婦女學”從作為問題和課題的“婦女研究”中相對分離出來。但有人認為“婦女”這個詞政治色彩太強，建議用“女性學”，有人反駁使用“女性”易于將婦女“生物學化”，掉進本質主義的陷阱（蔡一平，1999）。國外有稱作“婦女與社會性別學”（enGender’sStudies）的。有學者認為應突出社會性別這個新概念，不是光

3、研究婦女，單純講女人是怎么一回事。而是研究人類社會中的社會性別關系。但為了文字簡潔，主張用“社會性別學”（王政，1999：23；2001）。但也有學者對此提出異議，認為更需要討論的是，“女人”、“女性”、“婦女”，從傳統(tǒng)到當前的中國，究竟被賦予它們什么涵義？因為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下使用，有不同的目的，不同的作用、策略和效果（周華山，1999：22）。⒉源于西方的“feminism”究竟是“女權主義”還是“女性主義”“女權主義”在中國曾經是個正面的詞，后來批判“資產階級女權主義”變成貶義詞，出于策略，近年很多譯法作“女性主義”。但是有學者認為，國內很多“女性學”、“女性

4、主義”為名的東西，完全是反女權主義的。所以還是主張用“女權主義”（王政，1999：26）。周華山仍不同意將feminism對立為“女性主義”和“女權主義”。他同意在中國研究中用女性主義?！芭畽嘀髁x”式的男女對立，只是西方20世紀70年代激進女權主義（radicalfeminism）的獨特立場。從80年代開始，西方feminism的論述已經遠遠超出剝奪男人權力的“男女二元對立”，把西方的feminism譯成“女權主義”，把中國的feminism譯作“女性主義”，是在建構中西文化的二元對立（周華山，1999：27）。⒊性別的勞動分工在梳理婦女的勞動問題研究時，佟新（

5、2000）提出重新建立勞動的概念，而不是工作、職業(yè)或就業(yè)的概念。馬克思的兩種生產理論認為，生產分為兩種：物質的生產和人自身的生產。在勞動的分工中，性別分工是最基本的分工之一。從性別角度研究勞動分工最有意義的發(fā)現(xiàn)在于，勞動的性別分工是等級化的，即男性總是占據和統(tǒng)治著優(yōu)勢領域。比如對國內外早期工業(yè)化的研究表明，那時女工所占比例非常大，但是工作卻使這些女工背上不名譽的名聲。當大多數(shù)男性進入工業(yè)領域，才形成私領域之外的公共領域，并被賦予相對優(yōu)勢的地位和較高的報酬。另一個發(fā)現(xiàn)是，盡管大量的婦女參加社會有酬勞動，有的還成為家庭的主要經濟來源，但是婦女的位置依然被定位于家庭。

6、婦女參加有酬勞動被認為是被迫的。佟新認為要建立一個分析等級化的勞動性別分工的框架的基礎是建立對社會中最基本制度的理解。在中國最基本的制度就是家庭。婚姻制度和家庭制度，在中國有非常大的強制性，人們通過婚姻獲得社會身份，家庭被看作一個基本的生存單位。她認為如果“家庭仍然是一個基本的生存策略單位的話，它所形成的內部勞動分工就很難改變”，因為，這里一個重要的機制是，家庭獲得的好處是隸屬于包括婦女在內的每一個家庭成員的（佟新，2000）。勞動的性別分工是婦女與性別研究的重要議題，也是一個爭議很大的題目。如果說最初的勞動分工是基于兩性在生理差別基礎上的自然分工的話，那么問題

7、是，差異是否必然導致不平等還是可能導致多樣性？這里有什么樣的前提限制？（張宛麗，2000：79）怎樣認識家庭內部的權力關系以及文化的重要作用？再者，技術進步和經濟重組是改變還是重構了等級化的勞動性別分工？為什么？⒋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金一虹認為，目前我們使用的概念是工業(yè)資本主義時期的公私劃分：公領域指為了交換而進行的物質生產，私領域指的是家庭領域。實際上，公領域還包涵公共參與、公共事務等非生產性活動。馬克思分析了資本主義如何使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分離，由此家務勞動失去經濟價值。這種劃分使女性被劃定在私人領域，對女性的發(fā)展有非常大的限制，因此引起女性主義的關注。對這種

8、劃分，婦女和社會性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