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的文化范式及其轉(zhuǎn)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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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游”的文化范式及其轉(zhuǎn)換　　摘要：《穆天子傳》所講敘的穆王西游故事，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巡狩、封禪，也不是尋常的旅游、探險，是西周帝王對華夏版圖以西的西部所特有的神玉源頭的一種朝圣之旅。這種西游范式，鑄就了佛教傳入中國以前華夏本土神話與宗教信念之中最重要的源頭地區(qū)是充滿美玉的西部神山。自佛教傳入中國后，佛教發(fā)源的印度古國取代先秦神話的昆侖，成為建構(gòu)新的西方想象的范型?！段饔斡洝吩诖宿D(zhuǎn)換中起到了推波助瀾作用。　　關(guān)鍵詞：《穆天子傳》；《西游記》；文化范式　　　Abstract:TheStoryofEmpero

2、rofMurecordedthestoryinperorofMupilgrimedtotheuastheSovereignoftheu;TheBuddhistJourneytotheWest;culturalpattern　　　　一、《穆天子傳》：昆侖玉鄉(xiāng)朝圣史詩　　　　《穆天子傳》所講述的穆王西游故事，既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巡狩、封禪，也不是尋常的旅游、探險，而是西周帝王對華夏版圖以西的西部邊地所特有的神玉源頭的一種朝圣之旅。　　　　今通行本《穆天子傳》共6卷，前3卷講述西征過程；第4、第5兩卷講述東歸及

3、以后事；第6卷為后人添加，敘述盛姬死喪之事。若將前3卷看做一個整體的穆王西征故事，那么其敘事的主干大體圍繞著玉神話及玉禮儀而展開。其情節(jié)如下：　　　　第1卷講穆天子北出邊塞，先到達(dá)內(nèi)蒙古河套地區(qū)的河宗之邦。天子向邦主河宗伯夭贈送玉璧，讓他將此玉璧向西方向沉入黃河，以祭獻(xiàn)河神。有祝官們輔佐這個盛大的儀式典禮，將牛馬豕羊等作為祭獻(xiàn)犧牲沉入河底。河宗告訴天子：“昆侖山有高原四處，清泉七十處。那里特產(chǎn)珍稀絕倫的寶玉。你應(yīng)該去昆侖之丘，看看那里的寶玉?！碧熳咏邮芙ㄗh，折向西方進發(fā)。在黃之山上觀看圖典，了解所謂“天子之

4、寶器”的情況：主要有“玉果、璇珠、燭銀、黃金之膏”?！　—サ?卷不妨視為西征的序曲：始于以玉璧獻(xiàn)祭河神的禮儀，引出穆天子對西方的昆侖美玉的探索欲望。二事之間的聯(lián)系就在于“河出昆侖”的信念?！　—サ?卷講述西征過程的主體。共有4個與寶玉相關(guān)的情節(jié)單元：　　　　其一，在吉日辛酉這一天，天子登上昆侖高峰，參觀黃帝之宮。備齊全套的犧牲，祭拜昆侖山。隨后再度北征，住在一個名叫珠澤的大澤畔。當(dāng)?shù)厝双I(xiàn)上白玉?！　—ァ　∑涠?，天子盤桓在昆侖一帶以守黃帝之宮，南司赤水而北守舂山之寶。還向當(dāng)?shù)厝速p賜黃金之環(huán)、朱帶、貝飾等。季夏

5、丁卯日，天子北升于舂山之上，以望四野，感嘆說：“舂山是惟天下之高山也。這里清水出泉，溫和無風(fēng)，飛鳥百獸之所飲食，是先王所謂‘懸圃’?！碧熳釉谶@個地方得到非常珍稀的寶物——玉策枝斯之英。他高興得一連5天都在這座舂山之上欣賞美景，并且在這神仙的花園“懸圃”題刻，以昭告后世?！　—ァ　∑淙?，離開昆侖，天子繼續(xù)西征，來到赤烏。赤烏之人獻(xiàn)酒千斛，食馬九百，羊牛三千。穆天子說赤烏人與周人同宗，并且“賄用周室之璧”。赤烏酋長向周天子介紹本地的名山，說那是天下最好的良山，寶玉之所在，嘉谷生長，草木碩美，并且獻(xiàn)上當(dāng)?shù)亓硪惶厣a(chǎn)

6、品——美女二人。興奮的穆天子感嘆道：“赤烏氏，美人之地也，寶玉之所在也！”　　其四，癸巳日，天子來到“群玉之山”，容成氏之所守。天子取玉三乘，玉器服物，于是載玉萬只。天子四日休群玉之山，乃命邢侯待攻玉者。孟秋丁酉，天子北征，□之人觴天子于羽陵之上，乃獻(xiàn)良馬牛羊。天子以其邦之攻玉石也，不受其牢?！　—ァ　≡谶@卷的4個情節(jié)單元中，每個單元都圍繞著穆天子獲得美玉的中心事件展開敘事。先是在珠澤得到白玉；接著在人間仙境的懸圃得到“玉策枝斯之英”；隨后又在赤烏的良山得到美人加寶玉；最后在群玉之山獲得巨大數(shù)量的美玉——“

7、取玉三乘，玉器服物，于是載玉萬只”。如果僅從這些內(nèi)容看，完全可以把穆王西征的探求目標(biāo)鎖定為獲取大量的美玉。值得注意的是，古人對不同產(chǎn)地的玉料，有著非凡的鑒別能力。所以敘述者對每一地方的玉產(chǎn)，都會給予不同的名目，使之個性鮮明，決不隨意混同或者馬虎從事。每一次獲得寶玉，或者突出其物以稀為貴的珍貴一面；或者稱其色澤之白皙的一面；或者強調(diào)玉產(chǎn)之豐盛，數(shù)量之驚人。中原王朝對于西域美玉的艷羨贊嘆之情，早已隨著敘事的進展而溢于言表。正是在這樣的玉神話背景的鋪墊之下，下文演出了在美玉仙境之中發(fā)生的男女主人公對酒當(dāng)歌的一幕神話

8、劇。　　　　第3卷講述西征故事的高潮：吉日甲子，天子拜見西王母。穆天子手里捧著白色的玉圭和黑色的玉璧，晉見西王母，獻(xiàn)上的中原禮物是精美的絲綢織品共四百純。西王母當(dāng)仁不讓，舉行答謝之禮，接受這來自絲國的厚禮。次日，天子觴西王母于瑤池之上，西王母為天子謠曰：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　〉览镉七h(yuǎn)，山川間之?！　⒆訜o死，尚能復(fù)來。　　　　　　天子答之曰：　　　　　　予歸東土，和治諸夏。　　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