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嗓子失聲一天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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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聲嗓子失聲一天恢復正常我不知道，我在某一個時段突然失語，別人再也聽不見我說話的聲音，那是何等尷尬而又何等痛苦？我不能表達我的思想，別人又猜不透我的心思，雙方一次次出錯，一次次誤解，所有的交流都停止在兩極，中間像隔著一條深深的鴻溝，只能對視，難以接通交流的通道。這樣的場面唯一的辦法就是彼此盡快抽身遠離，讓面對成為背離，讓交流成為停止。此刻，距離的拉長，彼此的隱退，成為一種絕佳的良藥。曾在一個殘疾人群居的地方居留一些時日，那里有一種殘疾人分類為啞巴。一開始我和啞巴的殘疾人每天相見卻如隔著一個難以逾越的世界。每每相見，彼此相視而笑，就是難以用言語交流。不知啞巴心靈深處到底想著什么，這是一個讓我不斷思考又永難解開的問題。直到有一天，我向一個啞巴同胞用手指著一個臉盆并比劃著我的意思時，啞巴同胞心領(lǐng)神會的接過臉盆不多時就為我打來了一盆清清的洗臉水。這一次打破了我對啞巴的認識。此后，我一有自己身體干不了的生活瑣事，我就借用啞巴朋友健康又健全的身體為我排憂解難。有時啞巴朋友會比劃著問我需不需要什么幫助時，我卻老半天猜不透他的意思。這時我看到我身體之外的殘缺。因而，我對啞巴同胞及朋友油然而生無比的敬意。遺憾的是，我清楚我仍然難以走進啞巴的心中，難以感受他們思想深處那片更加深遠遼闊的天地?？梢娬Z言是多么神妙，多么神奇！失語失聲是多么大的殘缺，是多么大的失去！今天，我仍然想著曾伴我走過一段艱難歲月、曾給予我莫大幫助的啞巴同胞——我的啞巴朋友！啞巴，除了失語失聲和我們沒什么兩樣。那么一種物體的突然失語失聲會給我們的心靈留下多少念想化為記憶的永恒？一陣風吹過樹冠，那樹會響起自然的美妙之聲；那樹突然倒下，那風就失去目標，那樹也沒有了音符的跳動；一尾魚沒有了水域，離開了大海，那魚不僅失去了舞姿的飄動，而且也將會失去生命。這些都是可悲可痛的事情?？墒撬植灰蚰憧杀赏淳屯Ｖ共辉侔l(fā)生。這些都是大千世界時刻會發(fā)生的事情，那么一個最忠實的朋友突然離去或者突然失語失聲呢？我們又將是何種心情？猜想，那心情定然千差萬別深淺不一，區(qū)別在于那心的硬軟不同。5

1一個朋友在2021年12月31日的零時突然失語失聲，當時我正在沉睡的夢中，我沒有看見其從有聲到無聲的那種或平靜如水或痛苦無奈的狀態(tài)，所有的猜測都難以還原當時真實的情景。知道這朋友會有這樣的厄運，知道會有這種難以抗拒的事情發(fā)生。自從知道那天起，我的心情就從未得到過片刻安寧。一種壞事提前來到心中，將給心頭一天天增加著沉重；一種喜事提前知道，會削減那喜事到來的心情?？晌揖推崆爸溃⒅肋@是人為的事件。人為，可創(chuàng)造美好的奇跡，也可創(chuàng)造不良的傷痛。神七升天的定時和槍斃犯人的定時，其性質(zhì)是天壤之別。蕓蕓眾生，大千世界，無論什么事情發(fā)生，都是跌宕起伏不足為怪的事情。不足為怪，只是見慣不怪！它是一個物，我把一個物作為朋友是因為它比朋友還朋友，比真誠還真誠。它僅僅相伴我五年，就讓我刻骨銘心。一天24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子，一天一天走過時是多么的漫長，可現(xiàn)在感覺又是一閃而過的短暫。可它在那五年的時間里，分分秒秒伴著我，與我不離不棄的送走了五年的時日。這樣的堅守，怎能相比？于是我贊美它為我的付出，為我的奉獻。贊美它，就是贊美一種精神，一種品質(zhì)。它的品質(zhì)是無需懷疑的。一說，就清楚其無私奉獻的精神。實說，它是伴我走過五年光陰的一個小靈通。一件小小物件，對常人來說不值一提，也不可小題大作，并可像扔垃圾似的一扔了事。可對我來說它給我留下高于人與人的情感，留下了永久的思考。人與人能這樣天衣無縫的相處嗎？一個人能對一個人百依百順嗎？如果真能這樣，那人間又是一種什么景象？這物只所以順從，是因為它缺乏自由支配自己的思想，它缺乏思想的自由，就缺乏行動的自由；它沒有屬于自己的精神意志，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它只能逆來順受，只能任人擺布。我擺布著小靈通的時候，我常常會想起一只鳥，鳥是可自由支配自己的生靈，可它偏偏飛進我童年的時空，并落進我小小的手掌中。那只可愛的小鳥在即將走向生命終點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我沒有讓它自然死亡，而是舉起高高的手，又狠狠的摔下，將它摔成一地的肉醬。成年后，懂得什么叫生命，懂得什么叫愛護的時候，我就常常做著殘害生命的噩夢。5

2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能將一只無辜的小鳥殘忍的殺害，那么一個已懂得什么是生命的成年人他是否會收回他那只殘害生命的手呢？這是一個讓我這個淺薄的思想者永遠也想不透的問題。有不是自愿的順從，就有強加的力量，這力量凝聚成強大的手掌，順從一步步都叫犧牲。犧牲了品質(zhì)，犧牲了良知，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犧牲是一種需要的話，那么犧牲的頭頂是什么呢？我一次次仰望頭頂?shù)奶炜?，那無語的天空到底有什么暗示、什么隱喻，有什么我們難以打開的文字！有什么蘊含、什么謎底！它擁有答案嗎？尋求答案是因為壓抑的順從，是因為無辜的犧牲。犧牲是一個沉重的詞，是一個令人心悸的詞。想想，有多少犧牲陷入無辜，有多少強暴制服了順從？冥思苦想，答案的一端總是虛空。思維在回歸的途中，一道亮光閃過，讓我明白一種犧牲的意義:共和國的五星紅旗是標志著血染的歷史，有無數(shù)同胞作出了犧牲。這時，我懂得了什么叫真正意義的犧牲。現(xiàn)在我仍可時不時的把伴我五年的一個物件小靈通拿在手里，它的意義已不存在，它的價值已成虛無，可我就是想把它捏在手中。捏和手聯(lián)合在一起，真是可產(chǎn)生豐富的想象。曾親眼看見一雙手捏著一把小剪，一眨眼的工夫就剪出一朵花、或一只雞、或一只老虎，這些動物都形象逼真，活靈活現(xiàn)，心中充滿羨慕、驚奇、驚喜和欽佩。一支筆捏在一個人的手中，那筆下呈現(xiàn)出或飄逸灑脫、或筆走龍蛇的文字，定然令人羨慕和贊美。那么一只手捏著一只膽小的兔子或是一只小小的螞蟻，并且那只手只要輕輕一用力，這手中的生命以妙的速度瞬間即可死亡。此時面對無辜死亡的生命，會產(chǎn)生什么不同的思想？那么一只手捏著一把刀呢？不敢想，因為這刀冰冷的寒光切斷了我顫抖的想象。5

3現(xiàn)在當我拿著這個小靈通的物件把玩的時候，我不知是悲哀還是慶幸。我現(xiàn)在坐在床上，如果我拄拐站立，我的一雙手肩負著緊握拐杖的責任，此時它沒有機會把玩一個無力抗爭的小小物件?？磥?，這機會是多么重要，有機會才有把玩。我凝視著手中這小小物件，我想，只有無力抗爭才會被捏在被把玩的手掌中。手掌把玩，手掌玩弄，把玩和被把玩，距離很近，它卻具有深遠的空間。什么樣的手掌算真正的手掌呢？什么樣的玩弄算真正的玩弄呢？什么樣的手掌可超越把玩和玩弄的時空？看著我瘦削的手掌，我說，別看你瘦骨嶙峋，可你還能玩弄一個無從選擇的小小物件?？磥?，只有無從選擇，才可淪為手中的把玩。我又說，你也別高興過早，要知道，玩弄和被玩弄從來就是緊密相連。我看見我的手輕輕的抖動了一下，接著繼續(xù)把玩或玩弄著手中這個叫做小靈通的物件。此時我想到一個詞：一物降一物！我深知，我那只不明智的手，只能玩弄一個無力抗爭的小小物件。這個小小物件是我的選擇，也是我與其等級層次的對接對應(yīng)。選擇它，是我的自知之明。當人人都在選擇品牌，選擇檔次，選擇昂貴，選擇面子，選擇身價的提升時，我卻是很直率的低下了頭。這一低，我就看見了它的冷清。當時我將它捧在手中，久久的凝視著它，心說，就你吧，你會伴我一世一生。我還說，整個世界的聲音早已并聯(lián)，早已串聯(lián)，我的聲音已被封鎖在狹窄的喉嚨。我說，擁有你，我就擁有了通暢、擁有世界，我就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星空。真的不能劃分高低貴賤，我所需要的你都可全權(quán)完成。五年，沒有你，我將會耳聾，將會失明，將會失語失聲，將會像我的啞巴朋友一樣封閉在一個別人難以抵達的時空。如果沒有變數(shù)，你真的會伴我生命的終生，因為你五臟正當年輕，你的精神還充沛旺盛。只因為你得退網(wǎng)，你得讓道，你得讓他人暢通，所以你就得提前讓位，你就得閉上你的嘴，閉上你的眼睛，你就得提前成為像啞巴一樣不再有言語，不再有聲音。讓道是很正常的，你不讓，別人如何通行？你的分娩就注定了你短暫的壽命，只是當初缺乏一雙超凡的眼睛。有一個已不新鮮的詞，叫什么優(yōu)化組合，優(yōu)化者向前邁步，淘汰者向后倒退，一退一進看清了上下，看清了左右，看清了需要，也看清了一些位置，一些路道。深知科技的高速，深知高速的運轉(zhuǎn)必會甩掉肩頭的負重。甩，即是淘汰。淘汰，意味著一個位置，一條路，一種權(quán)利的喪失。宛如一條道，排拒著一些車的駛?cè)?；宛如一些門，拒絕著一類人的進入。淘汰，是競爭的產(chǎn)物；淘汰，是前進的標志。淘汰也是奉獻，就像犧牲也是為了革命。讓道，一種通行規(guī)則，一種良好品質(zhì)；讓道，也是強者的霸道，弱者的躲避。走在路上，看多了有序和無序，看多了擠占的面孔和身軀，看多了被擠下的一臉茫然和委屈，那心中就石頭瓦塊密不透風的堆積。面孔的展現(xiàn)，心靈的遮蔽，總是錯亂心中擁抱著的純正的美麗。5

4現(xiàn)在我一次次撫摸著仍然屬于我并淪為廢品垃圾的小靈通，我一次次與它對話，就是無聲。它曾為我締結(jié)親情、鄉(xiāng)情、友情，也曾為我連接陌生、拉近遙遠。此刻，它是自知之明的坦然，還是小肚雞腸的委屈，我已難以知曉。我只能對它自言自語：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物件嗎，有你無你，就像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一樣，都是一件渺微如塵不足掛齒的事情。你有聲不能發(fā)聲，想想，我有聲就能發(fā)出心中的聲音？仔細聽聽世界的聲音，誰能辨清什么聲音是溜須拍馬，什么聲音是虛假奉承，什么聲音軟綿如刀，什么聲音含著驚雷滾動，什么聲音才使我們頂禮膜拜，無比尊崇！聲音如浪潮滾動，真真假假錯亂我們辨別的神經(jīng)。自己的話，一些就地腐爛，一些來自別人的心中，一些話說過成為心頭的沉重，一些話說過落地生根。嘴，就是那張嘴，終其一生，也學不會說話的本領(lǐng)。真真假假，很多時成為自己與自己的戰(zhàn)爭。這戰(zhàn)爭的變化，這戰(zhàn)爭的持久，就像組成生命的日子一樣，我們走進黑夜，也走向黎明，走向旭日初升。說這些，我深知對這個不懂世事的一個小小物件宛如對牛彈琴，基于它對我五年不離不棄的忠誠，我想告訴它的是：你的精神鑄造了我記憶的永恒，與你相比，我還是一名需要改造、需要學習的小學生。還想告訴它的是：你雖然已無聲，但我不會像年輕人一樣一扭身一個舍棄，你仍然將伴我生命的終生。贊(散文編輯：江南風)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