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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踞的斯芬克斯:論“我的阿q”(下)》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guān)內(nèi)容在工程資料-天天文庫。
1、雄踞的斯芬克斯:論“我的阿Q”(下)血淋淋的“大團(tuán)圓”,因緣于趙太爺?shù)拿孛芏居?。趙太爺?shù)贸蚜?,其他所有未莊人包括城里人在內(nèi),全都中計了,被趙太爺利用了,欺騙了,蒙蔽了。難道這能長久嗎?一旦他們覺悟過來,真相大白于天下,緊接著的是什么,還用說嗎? 趙太爺?shù)弥“在外面發(fā)財”的消息,于是有當(dāng)天晚上趙府大會的隆重召開:“家庭決議”。一旦阿Q“踏進(jìn)趙府的門檻”,趙太爺探明底細(xì),防人之心和害人之心一并秘密地生長起來了?! ‘?dāng)阿Q乘著醉意飄飄然,滿街跑,狂熱地高唱他的“革命造反”歌,忘乎所以,大聲喊道:“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歡喜誰就是誰?!崩淅涞?,靜觀事變,趙太爺領(lǐng)著秀才大爺和
2、“兩個”真本家,“也正站在大門口論革命”,窺測方向,以求一逞。以趙太爺為首的“真”趙家人要的是實際上的勝利,而不是阿Q那樣表面上的戲劇性效果。革命的威力,趙太爺要比假洋鬼子更明白。阿Q必然成為“革命黨”,趙太爺要比阿Q更明白。深刻的恐懼,使面臨滅頂之災(zāi)的惡狼裝成一只恭順的羔羊,趙太爺一聲聲“怯怯的”“老Q”,欲言又止的“現(xiàn)在……發(fā)財么?”終于套出了阿Q“發(fā)財?自然。要什么就是什么……”的自供。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氐眉襾?,趙太爺秀才大爺父子久久“商量”的結(jié)果,是趕緊采用以屈求伸之計,投機(jī)革命,秀才大爺混進(jìn)了“自由黨”。未莊人都驚服,說這是“柿油黨”的頂子,抵得一個翰林。趙太爺因此也
3、“驟然大闊”,遠(yuǎn)過于他兒子初雋秀才的時候。見了只是徒然自己狂呼高叫“革命”,卻不得其門而入的阿Q,也就“很有些”不放在眼里了。背地里則磨刀霍霍,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四天之后,阿Q自己竟被當(dāng)作真江洋大盜,忽被抓進(jìn)縣城里去了?! ∧菚r恰是暗夜,一隊兵,一隊團(tuán)丁,一隊警察,五個偵探,悄悄地到了未莊,乘昏暗圍住土谷祠,正對門架好機(jī)關(guān)槍;然而阿Q不沖出。許多時沒有動靜,把總焦急起來了,懸了二十千的賞,才有兩個團(tuán)丁冒了險,逾垣進(jìn)去,里應(yīng)外合,一擁而入,將阿Q抓出來;直待擒出祠外面的機(jī)關(guān)槍左近,他才有些清醒了?! ∩酚薪槭?,逮捕,再三審判,在死亡判決書上畫圓圈,終落得一個血淋淋的“大團(tuán)圓”。天日
4、昭昭,“趙家遭搶”根本與阿Q風(fēng)馬牛不相及。阿Q何以終落得一個血淋淋的“大團(tuán)圓”?秘密在于:被侮辱,被損害,不甘久久忍氣吞聲當(dāng)奴隸的農(nóng)民,終歸要像人一樣活下去,像阿Q那樣的一個人,終于要做起革命黨來。真正的革命黨必然不會饒恕這個未莊的土皇帝。趙太爺欠下阿Q那么多,阿Q不會放過他。這個問題,趙太爺當(dāng)然遠(yuǎn)比我們一些自以為是的批評家更明白。“趙家遭搶了!”趙太爺官報私仇正好除去心腹大患的時機(jī)也來了?!摆w家遭搶”本是無頭案,正好無中生有,嫁禍于人,栽贓阿Q,告他就是打家劫舍的罪魁禍?zhǔn)?。于是乎,大睡其覺的阿Q,才會像真江洋大盜那樣被“抓出來”。老光頭威逼阿Q:“你從實招來罷,免得吃苦。我早都知
5、道了?!痹鯓印霸纭敝赖?? 趙家“遭搶”后,惟“庭訓(xùn)”是從的秀才大爺非特“因為上城去報官,被不好的革命黨剪了辮子,而且又破費了二十千的賞錢”。難道這不意味著誣陷,行賄,公報私仇,借刀殺人,而這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就是革命前未莊那個為所欲為的土皇帝趙太爺嗎? 趙太爺?shù)亩居嬎缘贸?,就在新成立的革命政府太急于樹立自己的?quán)威,跟封建遺老舉人老爺較勁,“懲一儆百”。對阿Q的審判雖然進(jìn)行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先入為主,徒具形式。審判者威逼阿Q“從實招來”,“長衫人物”也跟著起哄:“招罷!”阿Q的供詞是“斷斷續(xù)續(xù)”半句話:“我本來要……來投……”,“投”即“投降”亦即“申請
6、加入”革命黨的意思,可惜由于膽小,口吶,這個意思沒說出來。去“結(jié)識”假洋鬼子那一次,阿Q也曾有過類似的表白。假洋鬼子當(dāng)然明白阿Q說話的意思。但這一次,審判者全都大大誤解了,將“我本來要……來投”降革命黨“誤解為是來投案的”[6]468。問者自問,答者自答,性命攸關(guān)而各說各的話。緊接下來,審判者問:“那么,為什么不來的呢?”即為什么不自己來“投案”;阿Q的供詞是:“假洋鬼子不準(zhǔn)我!”意思是假洋鬼子不接受他的申請,不準(zhǔn)他革命;審判者又誤解為阿Q要自己來投案而假洋鬼子“不準(zhǔn)”,故有這樣的威逼:“胡說!此刻說,也遲了。現(xiàn)在你的同黨在那里?”阿Q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才問道:“什么?……”審判者
7、誘供:“那一晚打劫趙家的一伙人?!卑照實回答:“他們沒有來叫我。他們自己搬走了?!卑所謂“他們”是虛指,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一晚打劫趙家的一伙人”是什么人。不料審判者誤解了,寧肯相信阿Q所謂“他們”是實指,阿Q的確跟“他們”是“同黨”,參加了這搶劫,將阿Q的所見“他們自己搬走了”當(dāng)成阿Q的確參與了,憑空要阿Q交待:“走到那里去了呢?說出來便放你了?!睕]有的事情怎么能“說出來”呢?“我不知道,……他們沒有來叫我……”可審判者寧肯相信“銀桃子”掛在大襟上的誣陷者,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