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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壓迫、瘋癲和“勝利” 摘要:《黃色墻紙》是美國作家夏洛特?帕金斯?吉爾曼最著名的代表作,也是女性批評者所探索的著名的女性主義作品之一。小說敘述者從多種角度展現(xiàn)了所遭受到的壓迫和她的瘋癲,揭示父權(quán)制社會對女性身體和精神的摧殘和壓迫。雖然《黃色墻紙》的敘述者的反抗及“勝利”具有不徹底性,但是,吉爾曼用反傳統(tǒng)的手法,在敘述者逐步邁向瘋癲的過程中敘述其不斷變化的心理狀態(tài),借助一個瘋癲女人之口,表達了女性追求獨立和自由的愿望,為后人對女性主義的探索開辟了道路。 關鍵詞:《黃色墻紙》;壓迫;瘋癲;勝利;女性主義;父權(quán)制 中圖分類號:I71
2、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2596(2016)11-0137-03 夏洛特?帕金森?吉爾曼(CharlottePerkinsGilman,1860-1935)是美國女作家,同時也是美國首次女性主義運動的領導者之一。吉爾曼在女兒出生后得了產(chǎn)后憂郁癥,當時著名的精神科專家塞拉斯?維爾?米切爾對她進行了“休息療法”:讓她休息,停止一切腦力勞動和社交活動。結(jié)果這種與世隔絕的治療方法,差點讓她崩潰,因此,吉爾曼不得不放棄了這種治療,積極參加社交活動,反而漸漸痊愈了。6 吉爾曼根據(jù)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創(chuàng)作了《黃色墻紙》,相當于一部半自傳
3、體小說?!饵S色墻紙》是一部第一人稱日記體的中篇小說,由9篇日記組成。被作者隱去姓名的女主人公就是小說的敘述者,女主人公作為一名中產(chǎn)階級的知識女性,由于得了產(chǎn)后憂郁癥,被丈夫安排在一棟鄉(xiāng)村別墅里強制性地進行“休息療法”,因為女主人公的精神世界遭受到了嚴重的壓抑,所以才最終走向了瘋癲崩潰的邊緣。這部小說剛出版時不被世人所接受,隨著女權(quán)主義運動的興起才重新得到了文學批評界的重視,成為表現(xiàn)女性主義的一部重要作品。以往對《黃色墻紙》的研究者大多數(shù)是從象征和意象角度入手來對小說中所蘊含的女性主義進行探析,本文以壓迫、瘋癲和“勝利”為切入點,來探
4、析和解讀《黃色墻紙》中的女性主義?! ≌缥髅?德?波伏娃所說:“女人并非生來就是女人,而是后天才成了女人?!盵1]這句話的意思表明,由于受到了后天男權(quán)社會的壓迫,女性在家庭和社會中才處于被動的地位。在《黃色墻紙》中,敘述者和丈夫之間的地位是不平等的,這種地位的差異使得她處處遭受到丈夫的壓迫。丈夫像對待孩子一樣地俯視她,操縱著她的生活軌跡,并習慣在她的稱呼前加個“小”,比如“幸福的小鵝”“小寶貝”等等。這些稱呼表明了丈夫把她置于如同弱者的從屬位置,并沒有把她看成一個有自己獨立想法的成年人,不但對她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及想法充耳不聞,而且對
5、她寫作的才華及愿望也是置若罔聞。然而,對于敘述者來說,起初,她的一半意識知道丈夫的“休息療法”是錯誤的,但她的另一半意識卻屈服于丈夫的身份和權(quán)威。當敘述者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陰暗的禁閉,身心受盡冰冷的煎熬之后,漸漸瘋癲,進入到瘋狂的幻想當中,最終歇斯底里。小說敘述者以瘋癲的形式來爭取自己身心的自由和“勝利”?! ∫?、敘述者所遭受的種種壓迫6 小說中的敘述者所遭受到的壓迫主要有3種:首先是居住環(huán)境的壓迫。故事發(fā)生在遠離各種社交的別墅里,讓敘述者覺得有些詭異。雖然她對樓下窗外開滿玫瑰花的房間很向往,但丈夫約翰并沒有顧及敘述者“我”的感
6、受,把“我”強行安排在二樓狹窄而閉塞的育兒室里。同時,育兒室內(nèi)的擺設也讓人感覺很壓抑:焊了圍欄的窗戶(以防小孩意外跌落)、被緊緊定在地上的床架以及讓主人公作嘔的黃色墻紙。且敘述者每日只能獨自呆在這個狹窄的育兒室里,無人與其交談。這些都說明了囚籠一般的居住環(huán)境給敘述者帶來的壓迫?! ∑浯问侵魅斯捳Z權(quán)的缺失。正如??略凇兑?guī)誡與懲罰》一書中提到權(quán)力與知識的關系時所說:“權(quán)力和知識是直接相互連帶的?!盵2]從??碌脑捓锟梢钥闯?,知識是具有權(quán)力的話語權(quán)。正如小說中,丈夫約翰自以為是地對“我”采取“休息療法”,當“我”告訴他自己的體重沒有增加
7、,反而減少時,約翰則轉(zhuǎn)移話題,剝奪“我”的話語權(quán),說道:“我作為一名內(nèi)科醫(yī)生對你說,你能信賴我嗎?”[3]從這句話我們可以看出,約翰利用醫(yī)生的絕對權(quán)威,通過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敘述者身上來剝奪她的話語權(quán),同時敘述者又受到父權(quán)制社會的壓迫,在婚姻和家庭中,“我”也經(jīng)常失去話語權(quán)。比如“我”好奇地問約翰所租的房子之前長期沒人租的原因時,約翰則是一笑,而“我”如文中所說早就預料到了,“Johnlaughsatme,ofcourse,butoneexpectsthatinmarriage.”[4]這句話不但說明了“我”對約翰的嘲笑已經(jīng)習以為常
8、,幾乎到了失語的地步,哪怕只是他的一個眼神,就足以把“我”的聲音壓制下去,而且“我”在婚姻中一直處于被動和從屬的地位。他在廣闊的社會空間里工作社交,而“我”6的活動卻被限制在狹窄的閣樓上,這體現(xiàn)了男女兩性的二元對立。這種地位的懸殊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