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文化之三-文藝創(chuàng)作中的“雙性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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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藝創(chuàng)作中的“雙性同體”冷東“雙性同體”（androgyny），又稱“雙性共體”、“雌雄共體”和“雌雄同體”等，除涉及哲學、宗教學、民俗學等不同領域，也成為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藝理論的一個重要題材。本文僅列舉中外部分有關成果，簡要評述如下。一、西方文藝創(chuàng)作中的“雙性同體”陳曉蘭《關于女性主義批評的反思》（《蘭州大學學報〉1999年2期，頁167-172）一文，較為詳細和深刻的論述了“雙性同體”。文章提出在女性主義批評的歷史中，平等、差異、“雙性共體”這三個概念不僅體現(xiàn)了不同國家、地區(qū)、個體的女性主義思想及研究的不同傾向

2、，而且也體現(xiàn)了女性主義者關于女性、性別問題及兩性關系、人類未來形象等問題認識的歷程，體現(xiàn)了女性主義批評發(fā)展的三個階段。關于“雙性同體”的概念，文章認為是“闡明一種非僵化地派分兩性特質和本能的情境，而設法將個人由理教的限制中解放出來”；是“兩性間水乳交融的精神，它指的是一個寬廣的個人經驗的范疇，允許女人具有侵略性，也允許男人溫柔，使得人類可以不顧風俗禮儀來選擇他們的定點?！碑斎?，“雙性同體”海闊天空的本質基本上是無法定義的。在“雙性共體”的起源和發(fā)展上，“雙性共體”是人類未壓抑、未分割前的性別混飩狀態(tài)，也是完整和

3、完美狀態(tài)。“雙性共體”有其人類神話和人類學的哲學基礎，并擯棄了“雙性共體”的生物學意義，引伸到人際關系、政治統(tǒng)治及事物的本質之中，即一切對立面友好相處、結合一體，以此象征理想的兩性關系；20世紀以來經濟和社會的發(fā)展變革，也為“雙性共體”思想提供了現(xiàn)實土壤。在“雙性共體”的內容和意義方面，性別大同境界里的“雙性共體”體現(xiàn)了人道主義平等、博愛、自由的思想，結合了平等、差異兩種傾向，構想出兩性形象的新模式?！半p性共體”的理性，得以消除人類處境的對立面兩極：陰與陽、男與女、乾與坤、肉體與靈魂、公與私、社會與家庭、感性與

4、理性、混飩與區(qū)別等二元的對立與分離，從而結束男女兩性的對立不平衡關系，代之以相互補充的伙伴關系和可變換的、非恒定化的文化性別。文章認為，“任何無愧于藝術家稱號的藝術家是或多或少的雙性人”，并以伍爾夫的小說《奧蘭多》作為“雙性同體”不可多得的范本。當然，文章也沒有忽略“雙性同體”的局限，從男女兩性的對立到性別的整合，這種變化是無可奈何的。它將男人和女人同時卷入了這場變化之中，令人們迷惑，也令人們擔憂。失去了性別的標志，人們將如何重新界定自己的身份？基于傳統(tǒng)對于女性氣和男性的界說之上，將二者相加，并不能代表這種新身

5、份和新形象的本質。因此，女性主義必須重新確定符號、創(chuàng)造新的術語和概念來描述這一新的存在。徐岱《論美感的生命形態(tài)》（《文藝理論研究》1997年5期，頁11-19）一文認為：“雙性共體”是以剛與柔為其表現(xiàn)形式的大自然“天地之道”的真正體現(xiàn)。在我們的生命里，這個“陰陽之道”主要存在于作為生命之根的性別上。在人類學意義上講，每個人都是雌雄雙性體，這個雙性既是生理的，也是心理的。所以，“每個人都天生具有異性的某些性質，這倒不僅僅因為從生物學角度考察，男人和女人都同樣既分泌男性激素也分泌女性激素，而且也因為，從心理學角度考

6、察，人的情感和心態(tài)總是同時兼有兩性傾向?！弊髡呓榻B：冷東，香港大學博士，廣州師范學院歷史系副教授，510405本文是作者在研的廣東省高校人文社科項目，《“雙性同體”—21世紀倫理道德建設及人才培養(yǎng)的新視角》的階段成果。注釋霍爾：《榮格心理學入門》頁53，三聯(lián)書店1987年版。因為只有這樣，兩性之間才有可能形成一種真正的協(xié)調，達到真正的理解，因為人真正能理解的其實只是和自己同類的事物。瑞士心理學家榮格正是從這里提出了著名的“阿尼瑪和阿尼姆斯”10理論，分別用來指男性和女性心理意識深處隱藏著的異性原型。為了使個體人

7、格得到健康和諧的成長，應允許男性人格中的阿尼瑪（女性）因素和女性人格中的阿尼姆斯（男性）因素，在個人的意識和行為中得到一定的展現(xiàn)，否則，這些被壓抑到意識深處的異性因素的逐漸積累，最終會危及生命主體的存在。“我們必須永遠記著，在每個個人身上都混合著兩類特征，只不過與‘他’或‘她’的性別相一致的性格特征更占多數而已?！备ヂ迥罚骸稙樽约旱娜恕讽?59，三聯(lián)書店1988年版。作者列舉了幾個例證。一是海明威的傳記作家?guī)臁ば粮裨赋觯骸昂Ｃ魍庥^粗魯健壯而又英勇，頗有男子氣概。但內心里他有一種女人的直覺，善感、溫情，容易落

8、淚?！毙粮瘢骸逗Ｃ魍鳌讽?3，浙江文藝出版社1983年版。從心理分析來看，有“雄獅”之譽的海明威最終自殺身亡，同他平時過多表現(xiàn)男子漢氣質而壓抑了阿尼瑪情緒的正常宣泄，最終使內心女性化而變得脆弱不無關系。另一個例子是喬治·桑。初上文壇的喬治·桑雖已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婦人，但卻“取了一個男人的名字，打扮成男人的模樣，在男子中間完全象男子一樣生活?！边@不僅使她在文壇上獨具異彩，更重要的是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