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里士多德的中道思想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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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亞里士多德的中道思想探究［摘要］中道思想是亞里士多德倫理學的重要范疇，也是其政治學立論的基礎(chǔ)。亞里士多德從“幸福”到“德性”，從“德性”到“中道”，再到“中道”在個人和城邦兩個維度的運用，完滿地架構(gòu)起了“中道”的思想體系。［關(guān)鍵詞］亞里士多德中道倫理學政治學中道思想在亞里士多德之前的古希臘早已有之，無論是德爾菲神廟上的“不要過度”，還是畢達哥拉斯在《金言》中明確提到的“一切事情，中庸是最好的”[1](p194)，或是德謨克利特“恰當?shù)谋壤菍σ磺惺挛锒己玫摹盵2](p106)，抑或是柏拉圖在《理想國》結(jié)尾處提到的“可以知道在這類事情方面如何在整個的今生和所有的來世永遠選擇中庸之道而避

2、免兩種極端。因為這是一個人最大的幸福所在”[3](p423)，無不滲透著中道思想。亞里士多德在汲取前人思想和民間流行觀念的同時，根據(jù)當時的社會情況，對這些思想進一步加以系統(tǒng)化，并從理論上做了論證，把中道原則運用于倫理和政治，從而建立起了他的中道學說。一、亞里士多德中道思想的提出亞里士多德的中道起始于至善的目的論，他提出：“每種技藝與研究，同樣地，人的每種實踐與選擇，都以某種善為目的。所以有人就說，所有事物都以善為目的?！盵4](p3)而善事物有兩種：“一些是自身即善的事物，另一些是作為它們的手段而是善的事物?！盵4](p15)“我們把那些始終因其自身之故而從不因它物而值得欲求的東西稱

3、為最完善的。與所有其他事物相比，幸福似乎最會被視為這樣一種事物?！盵4](p18)至此，提出一個問題：人的幸福具體指稱什么？亞里士多德認為，人的善在于人的獨特功能——靈魂合于理性的活動——的實現(xiàn)，也就是說，人的善在于靈魂合于德性的活動，而人的至善就在于靈魂合于最完滿德性的活動。需要注意的是，合乎德性的行為不僅須具有某種性質(zhì)，且必須是出于某種狀態(tài)。首先，他必須知道那種行為。其次，他必須是因行為自身而選擇，經(jīng)過選擇才那樣做。第三，他必須是出于一種固定不變的品質(zhì)而那樣選擇的。也就是說，德性乃是一種存在狀態(tài)，傾向于深思熟慮的選擇，就像一個有實踐智慧的人會決定的那樣。亞里士多德的倫理學由此而成

4、為德性論。他把德性分為理智德性和倫理德性。理智德性主要由教導生成，倫理德性則需通過習慣來養(yǎng)成。倫理學的主題不是以認識為目的，而是為了實踐，在某種意義上說，這里重點研究的是倫理德性。那么，什么是倫理德性？在靈魂中有三種東西：情感、能力和品質(zhì)。德性不是情感：首先，善惡屬于道德的范圍，情感自身無善惡；其次，道德出于選擇，而情感生于一時興之所至；第三，情感可以動人；而道德則只指某種趨向。德性不同于能力：首先，能力無善惡可言，道德范圍必然包含善惡問題；其次，能力是自然賦予的，善惡則并非自然使然。既然德性既不是情感也不是能力，那么只能是品質(zhì)。問題是，什么樣的品質(zhì)是合乎德性的呢？亞里士多德的回答是

5、，選擇行為的“中道”。飲食過多或過少也會損害健康，適量的飲食才造成、增進和保持健康。所以，德性就是以求取適度為目的的。德性雖不是情感或能力，但卻與二者密切相關(guān)。人在生活中所感受到的恐懼、欲望、憐憫等，伴隨著快樂與痛苦，都可能過多或過少，惟有中間的才是最適合的。二、亞里士多德中道思想的特征（一）中道的兩個維度：絕對性與相對性德性就是中道，它在過度和不及中間，然而如何定義這個“中間”？亞里士多德認為中間有相對于對象的和相對于我們自身的。相對于對象而言的中間是絕對的中間，是技藝的目標，技藝是使得我們在做事時達到對于對象而言的中間的品質(zhì)。德性的目標則是在感情與實踐事務(wù)上達到相對于我們自身的中

6、間。例如，若10磅食物太多，兩磅食物太少，并不能推出6磅食物正好適合于每一人，因為對于一個體育健將6磅食物可能太少，而對于一個普通人6磅食物則太多。在亞里士多德那里，被稱為實踐事務(wù)上的德性對于我們更好，因為在這些事務(wù)上德性比技藝更好。德性是使得我們能在實踐事務(wù)上命中對我們而言的中間，從而使得我們好并且使得我們的活動完成得好的品質(zhì)。（二）中道非折衷要理解亞里士多德的中道思想，必須將其與折衷主義區(qū)別開來。對此，我國著名的倫理學家羅國杰先生有著深刻的見解。他認為亞里士多德的“中道思想，對是非、善惡的區(qū)別，是有著非常嚴格的界限和鮮明的態(tài)度的，與那種在是非、善惡之間模棱兩可、不偏不倚的折衷主義

7、，毫無共同之處”[1](p197)。從本質(zhì)上來說，德性是中道，是兩種惡即過度與不及的中間。而從最高的善來說，即從價值角度來說，中道是一個極端，是與“過度與不及”這兩端相對立的。好的“命中”的中道只有一個，而惡的、壞的情感和行為卻很多。因此中道也可以被看作是一個極端。例如，“勇敢”是“魯莽”與“怯懦”之間的居間者，同時也是與這二者相對立的一個極端。（三）中道既非不足中的中道，亦非過度中的中道亞里士多德的中道有其特定的使用范圍，“并不是每項實踐與感情都有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