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歷史人物第四：顧愷之王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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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無錫歷史人物第四：顧愷之王山陽在無錫定居后，我辦了一張?zhí)煌?。卡背面是無錫名人錄，印著“顧愷之”的生平簡介，“字長康，小字虎頭，東晉名畫家”。之前，從初中歷史教科書上，我就知道這個歷史名人了，卻不曾記得他是無錫人。近兩年來，號稱“游遍無錫”，也算是去過一些地方了。無錫為創(chuàng)建歷史文化名城，致力于“整理市故”，發(fā)掘修繕了很多名人故跡和文化遺址，卻不曾見過有關(guān)顧愷之的一點蛛絲馬跡。倒是在無錫博物院中，赫然擺著顧愷之的蠟像，有些白衣秀士的感覺。與旁邊一身官服正氣凌然的尤褒、臥在地上側(cè)面望天的倪瓚相比，倒像是一個正統(tǒng)的傳統(tǒng)文人。他們都是古代名畫家，無錫的書畫家卻不止這三人。從顧愷之到倪瓚，從尤

2、褒到王紱，從吳觀岱到華君武，持續(xù)千年，雖風(fēng)格各異，卻在綿延傳承著無錫的書畫傳統(tǒng)。若是再算上無錫市域內(nèi)的宜興，從徐悲鴻到吳冠中，書畫名家就更多了。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與悲壯之燕趙、務(wù)實之三晉、聰黠之湘楚、開放之南粵相比，說到吳地，即是“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了。而無錫，地處吳之腹地。從古至今，這塊彈丸“縣域”，依優(yōu)雅嫻靜之惠山，望煙波浩渺之太湖，溫軟如玉，確是一處好的所在。生于斯，長于斯，沐浴著春光，感受其溫存，品二泉茗茶，酌惠泉美酒，寄情于山水，超然于物外，撫琴，賦詩，作書，作畫?；蛟S，正是從這種意義上，此處的書畫傳統(tǒng)綿延不絕?；蛟S，我們還不能忘記這個人，顧愷之。縱然他來自遙遠(yuǎn)的歷史中，并且

3、已找不到任何遺跡，但他所引領(lǐng)的這股書畫浪潮，一直翻騰著，沒有退卻。顧愷之，東晉時晉陵無錫人。其父，叫做顧悅之，任州別駕一職。如此說，顧愷之也算是世家子弟。魏晉南北朝，階級成分非常重要。“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王謝堂前的燕子，怎么也飛不進(jìn)“尋常百姓家”。能有后面的一番作為，進(jìn)入“歷史”，也要多謝他的“士族”身份了?！皭鹬W(xué)有才氣，嘗為《箏賦》成，謂人曰：‘吾賦之比嵇康琴，不賞者必以后出相遺，深識者亦當(dāng)以高奇見貴?！贝颂幍念檺鹬?，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確是有些“頗自矜伐”了。我曾欲找尋《箏賦》一讀，看看我到底是“深識者”，還是會“出相遺”。原文沒有查到，只有其中一段，是這樣寫的：“其器

4、也，則端方修直，天隆地平。華文素質(zhì)，爛蔚波成。君子喜其斌麗，知音偉其含清。罄虛中以揚德，正律度而儀形。良工加妙，輕縟璘彬。玄漆緘響，慶云被身?！痹娋壡槎_靡，賦體物而瀏亮。顧愷之的文學(xué)造詣，自是比不上寫出《登樓賦》的王粲和寫出《子虛賦》的司馬相如，但此段文字在“體物”上也是爽朗而通暢的。從某種角度上講，文人多是有著強烈個性意識的?；蛘哒f，一個四平八穩(wěn)的普通人，是很難創(chuàng)作出美好優(yōu)秀的文藝作品的。再加上魏晉時人，崇尚黃老之學(xué)，放誕不羈，任意而為，高冠而行，窮途而哭。顧愷之，雖出身與門閥士族，或許也不應(yīng)該是“白衣秀士”的樣子。誠然，顧愷之從來沒有混到“做不上官吃不上飯”的地步，也不曾遭遇“為五

5、斗米折腰”的困惑，養(yǎng)尊處優(yōu)中透漏一些灑脫狡黠之氣，也是未嘗不可的。當(dāng)時人“欲傳愷之有三絕，謂才絕、畫絕、癡絕”。有才情的人，必有癡處，自是無疑。有才情的人，也是要用優(yōu)秀的作品說話的。其實，說其“三絕”，是從不同的層面來講的。正如桓溫所評價的，“愷之體中，癡黠各半，合而論之，正得平乎”。他的畫自是不必說的，無論是用作品說話，還是用書畫理論說話，都是硬邦邦地擲地有聲。謝安曾驚嘆他的書畫藝術(shù)是“蒼生以來未之有也！”從盤古開天，女媧補天算起，都沒有這么高的成就，這算是極高的評價了。不能說是后無來者，自是前無古人了。無論其引領(lǐng)的無錫一地文脈，還是從更高的文人畫傳統(tǒng)來看，將山水、翎毛、花卉的從屬、陪

6、襯地位推向主體地位，開創(chuàng)了我國山水畫、翎毛畫、花卉畫的先河，顧愷之都是不用“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皭鹬慨嬋顺?，或數(shù)年不點目精。人問其故，答曰：‘四體妍蚩，本無闕少于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毖坨R是心靈的窗戶。他畫人物主張傳神，重視點睛，有一個“當(dāng)眾點睛”的故事。當(dāng)時，建康要建造瓦棺寺，和尚請眾人捐施。反響卻不太熱烈，眼見修建計劃無疾而終，顧愷之慷慨地認(rèn)捐一百萬錢。他讓寺僧把寺里一面墻粉刷潔白，然后在上面作畫。一個多月后，畫作“維摩詰居士像”大體完成，只差眼珠沒點。準(zhǔn)備點睛當(dāng)天，顧愷之請寺僧打開城門，讓民眾參觀，并規(guī)定，頭一天捐錢十萬，第二天五萬，第三天隨意樂捐。頭一天

7、，許多人為了爭睹顧愷之“開光點眼”，涌入瓦官寺。顧愷之當(dāng)眾起筆點睛，說也神奇，只那么一點，整個畫像便活龍活現(xiàn)。民眾聞訊而來，一百萬錢很快湊足了。這幅維摩詰壁畫像，“清羸示病之容，憑幾忘言之狀”，畫出了維摩詰的病容及病中與人對談時的特殊神色，也是他的傳世名作。又說，顧愷之希望給殷仲堪畫像，仲堪有目病，固辭。他就說：“明府正為眼耳，若明點瞳子，飛白拂上，使如輕云之蔽月，豈不美乎！”仲堪就答應(yīng)了。飛白指的是筆畫露白，仿佛枯筆所寫。顧愷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