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體系及其社會創(chuàng)傷民主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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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告密體系及其社會創(chuàng)傷——民主德國的秘密警察與線人今天（2010年2月28日）是農歷虎年的元宵節(jié)，一個中國傳統(tǒng)的民族節(jié)日。然而，在曾經（也許還包括現(xiàn)在）的歲月中有多少家庭是因為文章中相似的狀況而家破人亡。數(shù)日前本人在博訊網上看到此文后便稍加文字的修改，特地放到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上傳以表警示之意。冷戰(zhàn)時期，東德最有名的特務頭子是綽號叫“隱形人”的：馬爾庫斯·沃爾夫（MarkusWolf），德國猶太人，他任前東德安全部（STASI）副部長達34年，其領導的駐外情報機構與前蘇聯(lián)的克格勃齊名，對內恐嚇、監(jiān)控、迫害本國居民，監(jiān)禁記者、作家和持不同政見

2、者。德國統(tǒng)一后，他畏罪逃亡蘇聯(lián)，在蘇聯(lián)解體前夕，他回到德國，提出通過幫助德國政府解開冷戰(zhàn)中的一些謎團以換取赦免，但未能如愿。最終他兩次站在審判臺上接受正義的審判，被判有罪。1989年11月9日，柏林墻倒塌。八天后，東德國家安全部(MFS)更名為國家安全辦公室(AFNS)。但是，這個更名沒能使它活得更久。12月8日，莫德羅總理下令解散了AFNS。自此，世界上最著名的秘密警察組織之一終于走到了盡頭。MFS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名稱：斯塔西（STASI，德語“國安”一詞的縮寫）。在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里，它構建起了一張由幾十萬線人組成的大網，將幾乎所

3、有的東德公民罩在網中。身邊有形或無形的監(jiān)視者、監(jiān)聽者和告密者――無論他們是出于有據(jù)可查的事實，抑或只是來自傳言、懷疑或想象，皆成為東德人日日夜夜置身其中的現(xiàn)實。斯塔西及其似乎無處不在的秘密線人，就這樣定義著東德人的日常生活，成為每個人言行起居中朝夕相處、必不可少，有機而且動態(tài)的組成部分。經由思想控制、經濟控制和行政控制，以及龐大的秘密警察組織及其掌握的密織的線人網絡，民主德國打造出了一個嚴密布控的社會，在長達幾十年的時間里，對內（對外也往往如此）造成了一種頗為安全與穩(wěn)定的社會幻象。這種穩(wěn)定的程度不僅大大強于其東部大家庭的兄弟們，如匈牙利、

4、捷克斯洛伐克和波蘭，甚至超過了在六、七十年代經歷了巨烈動蕩的資本主義同胞、西鄰的近敵聯(lián)邦德國。然而，我們之所以稱之為幻象，是因為這種穩(wěn)定并無堅實的內在基礎。穩(wěn)定之得以保持，端在內部的高壓和外部兩大強力集團難分伯仲的對抗所造成的平衡。一旦對抗失衡，內壓立刻決口，整個體系頃刻間瓦解，國家瞬間不復存在。二十年過去了，斯塔西對東德人造成的社會創(chuàng)傷、心理陰影和情感痛苦仍舊難以平復。最強大最有效東德似乎并不公開鼓勵檢舉揭發(fā)，亦不大力宣揚告密文化，而是通過廣泛、細密、有效的組織工作，滲透到社會的每一肌體。從上至下，層層布控，有效預防，對公民一切可能危及

5、政權穩(wěn)定的言行實行全面監(jiān)督。德國人為共同目標而不惜冷對個體的哲學淵源，做事務求條理分明、執(zhí)行程序嚴謹高效，甚至刻板至教條主義的行事作風，均為斯塔西發(fā)展成世界上最強大、最有效的秘密警察組織起到不可忽略的作用。自1950年創(chuàng)設以來，斯塔西的雇員始終在穩(wěn)定增長。1974年，該組織已有全職員工55718人，1980年有75106人，到1989年，則達到91000人。這些人的親友往往知道其身份。真正的“地下工作者”是數(shù)以十萬計的、散布于社會各個行業(yè)、各個角落的非正式雇員，即人們通常所說的“告密者”（本文將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使用“線人”，來代替感情色彩強

6、烈的“告密者”一詞）。1995年，根據(jù)已不完整的官方記錄（斯塔西在解散前已開始檔案銷毀行動），1989年時的斯塔西有非正式雇員17.4萬名，約占當時東德18－60周歲公民的2.5%。約翰?科勒(JohnKoehler)在所著《斯塔西：東德秘密警察秘史》(2000)一書中認為，其總人數(shù)可能接近50萬（另據(jù)一位前斯塔西上校的估計，若將臨時線人也計算在內，則線人總數(shù)可能高達200萬人）。平均每166位東德公民，便有一位斯塔西警探“照看”，東德因此便成為了世界上秘密警察密度最高的國家。蘇聯(lián)克格勃有4.8萬雇員，監(jiān)控全國2.8億人，平均每人負責58

7、30位國民。若是計入非正式雇員，則斯塔西每人監(jiān)控66人。如果連臨時雇員也包括在內，那么每6.5個東德公民中，便有一人為秘密警察工作。東德所有的大企業(yè)中，均派駐有全職斯塔西警官。每座居民樓亦指派一人，充任監(jiān)視者，直接向管片民警報告。每有住戶的親戚朋友在此過夜，斯塔西都會得到報告。賓館房間的墻壁通常開有秘密孔洞，以便斯塔西用特殊的針孔照相機或攝影機進行秘密拍攝。若有敵對嫌疑人進入監(jiān)控名單，斯塔西便會在其家中布設設備，秘密監(jiān)聽。大學和醫(yī)院這些敏感單位，更是被廣泛滲透。斯塔西的座右銘是“黨的盾與劍”（SchildundSchwertderPart

8、ei），這句話在電影《竊聽風暴》中曾兩次被提及。線人的工作亦圍繞著這一目標展開，但因工作性質的不同，又有細分。據(jù)芭芭拉?米勒(BarbaraMiller)的《統(tǒng)一后德國之罪疚與順從的敘述：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