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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宋代的江湖社會》由會員上傳分享,免費在線閱讀,更多相關內(nèi)容在應用文檔-天天文庫。
1、試論宋代的“江湖社會”傳統(tǒng)的“五倫”中,唯有“義”是社會交往的準則。故此處所述“江湖空間”特指社會空間,尤其是由于宋代都市制度變遷形成的公共空間?!敖币徽Z自武俠小說標立“現(xiàn)代”以來,已濫用斯極。偶然在google中文版上查閱竟有80萬5千條之多,但90%以上都是武俠小說及其電子衍生物的內(nèi)容。目前論及“江湖”社會的專著論文雖然很多,但大都帶有感情色彩,不是推崇快意恩仇,就是貶斥詭異莫測。所據(jù)也大都是清末民初的說法。我以為必須為“江湖社會”尋找一個原點,一個價值中立的定義。還原到宋代,“江湖”一語至少也有三種主要用法。必也正
2、名,故須對“江湖”一語略為辨析,才能設論于後。宋人雖然重視回歸家族,敦親睦鄰,但是社會演進、技術進步和經(jīng)濟結構變化,勢必帶來社會空間之擴大,也造成個人出入家族內(nèi)外的靈活余地。人流物轉(zhuǎn)既然自中唐已經(jīng)大興,宋代更是勢如離弦之箭,欲罷不能,而且有若干新的措施在制度上助長了流動趨勢。“江湖”社會的空間,亦應運而生。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宗族”社會和公共空間呈現(xiàn)出雙向信道的形式,就正反映著這樣的社會現(xiàn)實,至今亦然。只有在“平民宗法”和“結拜兄弟”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相當寬松的公共空間,這樣的互相補充,交互依托才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
3、鄧子琴言:“嘗考宗法時代與門閥時代皆為有形之社會組織,蓋此兩時代均有血族及經(jīng)濟關系,以為聯(lián)系之資。至于士氣時代,在經(jīng)濟為各個獨立,互相等夷;在血族為人盡其道,不相限制。朝廷全以科舉取士,茍士之有聰明才能者,咸能自奮一有所表焉。故此時代欲研社會風俗之中心,惟以士人之氣節(jié)風格為重?!盵1]“在經(jīng)濟為各個獨立,互相等夷”的現(xiàn)象,即是以經(jīng)濟利益為中心的平等關系結合體,尤其表現(xiàn)在宋代的城市形態(tài)上。蓋緣城市作為信息、商品、文化的集散地,是社會發(fā)展的天然指標,既集聚技術進步,經(jīng)濟發(fā)展和文化傳播之大成,又對周邊乃至全國起著示范功能和反饋作用
4、,在以農(nóng)耕文化和宗法氏族為主的中國,這種作用尤為突出。試略述之。首先使用“江湖”一語的是莊子,他的著名比喻是:“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咰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與其譽堯而非桀也,不如兩忘而化其道?!盵2]即用本義,但又把當時江河湖海遼闊的自然地貌賦予廣闊、流動的內(nèi)涵。在《外篇》的《天運》、《至樂》、《山木》等文中也有類似表述。尤其是當時的江南的河湖縱橫,汪洋恣肆,尤成專語,如《淮南子·主術訓》:“湯、武,圣主也,而不能與越人乘干舟而浮于江湖”,《史記·三王世家》述漢武帝封廣陵王劉胥的策文中說的“古人有言曰:‘在江之南
5、,五湖之間,其人輕心’”之類。由此引申的意義,則是與“魏闕”、“廟堂”對舉,含有“隱居”、“退處”的意思,這也首見于《莊子》。《外篇·讓王》中說:“中山公子牟謂瞻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闕之下,奈何?’瞻子曰:‘重生。重生則利輕。’中山公子牟曰:‘雖知之,未能自勝也?!白釉唬骸荒茏詣賱t從,神無惡乎!不能自勝而強不從者,此之謂重傷。重傷之人,無壽類矣!’魏牟,萬乘之公子也,其隱巖穴也,難為于布衣之士,雖未至乎道,可謂有其意矣!”可知“隱巖穴”即是“身在江海之上,為于布衣之士”。後人反復吟詠這個對舉,或者兩者對立,如《
6、舊唐書》本傳述李白“嘗沉醉殿上,引足令高力士脫靴,由是斥去。乃浪跡江湖,終日沉飲?!卑拙右住巴L為當路者所擠,流徙江湖。四五年間,幾淪蠻瘴?!贝扌痢靶匝诺?,好道術,不樂趨競,久游江湖。”《新唐書·文學傳》“天寶後,詩人多為憂苦流寓之思,及寄興于江湖僧寺,而樂曲亦多以邊地為名?!币灾咙S庭堅《寄黃幾復》詩“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傳書謝不能。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之類;或者兩者兼容,最為人傳誦的即是范仲淹《岳陽樓記》之名句“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江湖”之第三義則出于《史記·貨殖列傳》敘范蠡事:“范蠡
7、既雪會稽之恥,乃喟然而嘆曰:‘計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于國,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浮于江湖,變名易姓,適齊為鴟夷子皮,之陶為朱公。朱公以為陶天下之中,諸侯四通,貨物所交易也。乃治產(chǎn)積居,與時逐而不責于人。故善治生者,能擇人而任時。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與貧交疏昆弟。此所謂富好行其德者也。後年衰老而聽子孫,子孫修業(yè)而息之,遂至巨萬。故言富者皆稱陶朱公?!倍妒酚洝と跏兰摇穫鳚h武帝封齊王劉閎、廣陵王劉胥的策文,曾言“齊地多變詐,不習于禮義”,“夫廣陵在吳越之地,其民精而輕,故誡之曰‘江湖之間,其人輕心。揚州葆疆,
8、三代之時,迫要使從中國俗服,不大及以政教,以意御之而已。無侗好佚,無邇宵人,維法是則。無長好佚樂馳騁弋獵淫康,而近小人。常念法度,則無羞辱矣?!?、五湖有魚鹽之利,銅山之富,天下所仰。故誡之曰‘臣不作?!?,勿使行財幣,厚賞賜,以立聲譽,為四方所歸也。又曰‘臣不作威’者,勿使因輕以倍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