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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北朝皇帝宗廟禮制考述——以南朝和北魏皇帝宗廟禮制為考察中心 [摘要]南北朝皇帝宗廟禮制既對兩漢、魏晉制度有所借鑒、沿襲，又依據現(xiàn)實需要而有所損益、變革。南朝皇帝廟制與兩晉制度既有相同之處：以近帝廟為宗廟始祖廟，親廟由在位皇帝六世祖以下六廟組成；也有相異之處：除梁外，南朝宋、齊、陳三代在立五廟、七廟時，皆將為開國皇帝已經故世的配偶所立之廟列入皇帝宗廟系統(tǒng)中。從劉宋時開始，宗廟殷祭禮在沿襲東晉每三十個月一殷祭制度基礎上，同時兼采漢魏諸儒之說定制。受學術領域禮學宗鄭影響，梁代一改兩晉以來以宗廟禘、祫祭為一祭的傳統(tǒng)，以禘、祫祭為兩種祭禮，且禘祭小，祫祭大。
2、北魏初期皇帝宗廟立廟、祭祀制度，既有漢族政權傳統(tǒng)模式因素，又夾雜有大量的鮮卑民族習俗。孝文帝以后，比較徹底地完成了北魏漢化歷程?；实圩趶R禮制對兩漢以來相關制度既有兼采沿襲，更不乏創(chuàng)新之舉?！ 關鍵詞]南北朝皇帝宗廟七廟禘祫祭禮 南北朝時期，社會長期處于動蕩混亂狀態(tài)。然而，儒家經學，尤其是在強調、維護等級尊卑秩序，論證各政權的正統(tǒng)性和整合社會、協(xié)調人際關系方面卓有成效的禮學，普遍受到了各政權的重視。魏晉之際，《周禮》記載的吉、兇、軍、賓、嘉五禮體系開始被應用于國家制禮實踐中，至南北朝北齊、蕭梁時期，五禮體系已經基本定型。[1]皇帝宗廟禮制在沿襲兩漢魏
3、晉制度的同時，由于受政治、思想、學術、民族習俗等因素的影響，多有損益、創(chuàng)新。近年來，中、外研究者對此問題雖多有探討，但是對皇帝宗廟禮制的具體存在、演變形態(tài)，對其與社會歷史諸因素之間相互關系等問題的闡釋，還存在著若干有分歧的觀點。本文試圖在借鑒上述有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通過對皇帝宗廟廟數(shù)、祭祀（四時祭、禘祫祭）禮制的分析，對上述相關問題做一粗略的考察。一 南朝雖然長期處于動蕩狀態(tài)，但文化和國家禮儀制度的建設卻頗值得稱道。從《隋書·經籍志》著錄的經學類書籍來看，魏晉南北朝時期禮學著作的部種、卷數(shù)均遠遠超過同一時期其它經學著述，而這些著作中的大部分均出自南
4、朝儒生之手。南朝歷代禮學碩儒輩出，[2][p79]在因循兩晉五禮制度的基礎上，宋、南齊、梁因時制宜，相繼制定新五禮，至梁代形成比較成熟的五禮體系。南朝皇帝宗廟立廟、禘祫（殷）祭祀禮制在沿襲魏晉傳統(tǒng)的同時，也時有創(chuàng)新之處，就是這一歷史背景的具體體現(xiàn)?！ ∧铣实邸坝H廟”制度，基本沿襲兩晉以在位皇帝六世祖以下六親廟，而非漢魏高祖父以下四親廟之制?！皶x江左以后，乃至宋、齊，相承始受命之主，皆立六廟，虛太祖之位。”[3][p130]但是細稽史籍有關記載，劉宋、蕭齊建國之初，皆立“七廟”。除六世親廟外，還將開國皇帝已經去世的配偶廟列入“七廟”系統(tǒng)中，這可以說是對
5、晉制以及以往傳統(tǒng)禮制的一個重大變革。宋、齊、梁雖皆曾依據諸侯五廟禮制立廟，但其“五廟”與禮經記載并不完全相符：“五廟”中除高祖父以下四親廟外，并沒有所謂始受封、始受命的太祖廟，而是代之以當時開國皇帝已經去世的配偶之廟。劉裕為宋王時，在彭城立宋宗廟：“初祠高祖開封府君、曾祖武原府君、皇祖東安府君、皇考處士府君、武敬臧后，”[4][p449]即皇帝位后，“乃增祠七世右北平府君、六世相國掾府君為七廟?！盵4][p449]依據《宋書·武帝本紀上》關于劉裕家族世系的記載，此處所謂的“七世”、“六世”其實分別是指劉裕六世祖、五世祖。劉宋建國之初所立“七廟”，實際上
6、是由劉裕六世祖以下六廟與武敬后廟組成。這一現(xiàn)象在蕭齊時依然存在，蕭道成為齊王，“依舊立五廟?！盵5][p130]包括蕭道成高祖父淮陰府君以下四親廟，以及早年去世的蕭道成妻之廟，后“立七廟。廣陵府君、太中府君、淮陰府君、即丘府君、太常府君、宣皇帝、昭皇后為七廟?！盵5][p130]蕭梁最初也曾仿照宋、齊制度，“于東城立四親廟，并妃郗氏而為五廟。”[3][P131]不同的是，蕭衍稱帝后，將所立后廟排除于皇帝宗廟系統(tǒng)外，僅立六廟：“始自皇祖太中府君，皇祖淮陰府君，皇高祖濟陰府君，皇曾祖中從事史府君，皇祖特進府君，并皇考，以為三昭三穆。凡六廟。追尊皇考為文皇帝
7、，……廟號太祖。皇祖特進以上，皆不追尊。擬祖遷于上，而太祖之廟不毀，與六親廟為七，”[3][P131]陳在宗廟立廟制度上兼采宋、齊制度與梁制：“追尊皇考為景皇帝，廟號太祖；”[6][p34]以開國皇帝之父廟為太祖廟；實行七廟之制：“太祖神主祔太廟，七廟始共用一太牢，”[7][p5169]此處“七廟”，似有可能包括陳霸先為先前已經去世的配偶所立之廟。綜合上述，南朝皇帝宗廟立廟制度雖然大體上沿襲兩晉制度：以近帝為宗廟始祖廟，親廟上溯至時君六世祖。但也有變易之處：除梁朝外，宋、齊、陳皇帝“七廟”中，皆包括開國皇帝已經去世的配偶之廟。同樣，南朝四代宗廟制度對前
8、代制度也各有損益。宋、齊“七廟”之制基本相同：都以開國皇帝廟為宗廟高（太）祖廟，此前六世祖先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