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電影的當下審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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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謝晉電影的當下審美接受［摘要］謝晉電影在中國電影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這是毋庸諱言的。自從20世紀80年代有人聲稱“謝晉時代應該終結”以來，謝晉電影就成了一個有挑戰(zhàn)性的話題。本文從一個實際案例入手，分析了謝晉電影在新生代觀影者中仍具魅力的原因主要是“相對疏離的歷史，人物命運的曲折,家國使命的激情”三個方面的審美感受,認為謝晉電影仍然不過時。［關鍵詞］謝晉電影;歷史;命運;激情謝晉，中國“第三代”導演的代表，也是1949年以后紅色中國的第一代導演的代表，從20世紀50年代的《女籃五號》（1957年）到60年代的《紅色娘子軍》（1961年），從80年代的《芙蓉鎮(zhèn)》

2、（1986年）到90年代的《鴉片戰(zhàn)爭》（1997年），甚至是70年代那個特殊吋期拍攝的《春苗》（1975年），謝晉電影都曾經(jīng)成為那個時期的標志性作品和經(jīng)典性文本而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其電影創(chuàng)造的觀眾人次紀錄在中國電影史上可能不僅前所未有也將后無來者，即便在經(jīng)過相當一段時間淡化以后的1998年，在“對北京、上海和廣州的1500位18歲以上的市民所進行的調査中，仍然有25%的觀眾選擇了謝晉為他們‘最欣賞的國內導演’，其得票率超過了居第二位的張藝謀”？?①。20世紀80年代后期，也就是謝晉導演電影生涯的頂峰時期，文學批評界曾有過關于“謝晉模式”的大討論，發(fā)起討論的

3、青年評論家朱人可撰文《論謝晉電影模式的缺陷》認為謝晉電影是對現(xiàn)代人的“主體意識、反思性人格和科學理性主義的一次含蓄否定”？?②，與朱大可觀點彼此呼應的還有另一種說法，聲稱“謝晉時代應該終結”。時隔二十多年，謝晉電影到底該不該從觀眾的視野中消失，在中國電影大片叫座不叫好的當下，是不是應該回頭總結一下謝晉電影受到大眾歡迎的原因，一個親歷的案例引發(fā)了筆者的思考。電影課上曾有過一次經(jīng)典的《卡薩布蘭卡》和《芙蓉鎮(zhèn)》的觀影PK，《芙蓉鎮(zhèn)》這個20世紀80年代的影片，卻出人意料地勝出。審美接受是個非常復雜的審美心理過程，和個人環(huán)境、社會文化等都有復雜微妙的關系。本文試從審

4、美接受的角度分析謝晉電影吸引新生代觀眾的原因。一、歷史的“熟悉的陌生感”對于生于斯長于斯的孩子們，他們從小到大從父輩的口中了解了不少這塊土地的歷史，但是他們的了解由于各種條件的限制，以及教科書上對于“文革”的塵封，了解到的也只能像是沒有炤封的酒瓶從瓶蓋的縫隙屮飄出的絲絲酒香，更多的是對歷史的想象。謝晉的《芙蓉鎮(zhèn)》對于孩子們來說真是一部“活”的教科書。“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的大幅標語，“黑五類”們每幵會必被揪出來批斗的處境，掃街這種改造靈魂的群眾監(jiān)督式的“罪罰”，細細瑣瑣躲躲閃閃的人際關系,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運動闖將”等“文革”時期社會場景的重現(xiàn)，對于“8

5、0后”“90后”有奇觀化的感受，新鮮，刺激，陌生。這種“熟悉的陌生感”就像文學作品中“熟悉的陌生人”一樣,所有典型性代表性是大家熟知的，也有個性是大家不知的，合在一起形成了吸引力?！笆煜さ哪吧小钡臍v史使得影片厚重，有史詩的審美意義，而這也正是電影導演謝晉在他所有的影片中著力營造的，是他敘事的起點。1986年青年評論家朱大可曾撰文總結謝晉的電影模式，指出其影片中的主人公都是在一個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中一一或“文革”或“反右”一一這樣一個復雜的社會背景中生存，為在矛盾沖突中人物出場奠定了基礎，同時也是為了展現(xiàn)“國”的命運和風云，這是社會家庭政治倫理劇“社會政治”屮一

6、個側面。二、人物命運的曲折沉浮“家”是社會的最小結構單位，對于龐大的社會而言，形同草芥。一個人對于家卻意義重大，每個人的命運都關系到整個家庭的悲歡。電影《芙蓉鎮(zhèn)》中幾個人物命運的起伏悲歡,代表了千千萬萬的中國家庭悲喜，人物形象塑造的非常成功,可彪炳電影藝術畫廊。影片中最讓人同情的是淳樸善良美麗聰明的女人胡玉音，她因為家庭出身不好不能和自己心愛的戀人結婚，嫁給了老實木訥的桂桂，靠著吃苦耐勞，兩人開了一個米豆腐攤，積攢了點錢蓋了新房，不想?yún)s招來橫禍，運動闖將國營飯店的女經(jīng)理李國香借著運動，發(fā)泄自己的嫉妒，把胡玉音打成新富農，歸入黑五類，胡玉咅的丈夫被逼致死。在掃

7、街的歲月里她和右派分子秦書田相愛，卻不能結婚;后又因為政治身份沒有結婚的資格卻已有身孕，被視為蔑視無產階級專政而被判刑，因為有身孕監(jiān)外執(zhí)行,秦書田則因此被判10年徒刑，從此剩下她一人苦熬歲月。臨行前，秦書田決絕地告訴她，要“活下去,像牲口一樣的活下去！”魯迅說，把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們看，就是悲劇。胡玉咅幾次追求心屮美好的愛情幾次受挫，被迫害的家破人亡，淳樸善良的人被逼得無路可走,這就是社會的悲劇。曲折沉浮的人物命運,融合了復雜社會因素的人間悲歡，這是影片中最煽情的部分,也是政治倫理劇攻克觀眾心理防線的利器。影片中的另一個人物就是“右派分子”秦書田。秦書田作

8、為片中惟一的一個文化人，他身上具有與眾不同的特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