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知·人生——老子與莊子哲學(xué)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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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8年第4期(總第210期)姓才論叢1HENORTHERNFoRUMNo．4．繃TotalNo．210本體·認(rèn)知·人生——老子與莊子哲學(xué)比較田成義(黑龍江大學(xué)，黑龍江哈爾濱150080)[摘要]《老子》哲學(xué)對于填充中國古代哲學(xué)的本體論、彌補儒家疏于本體建構(gòu)的缺陷功不可沒?！肚fq-)的齊物論開辟了平等的思維路徑，成為近代哲學(xué)家消彌差等、提倡平等的理論淵藪。《老子》、《莊子》的哲學(xué)思想，固然同屬于先秦道家，依然有著理論上的差異。[關(guān)鍵詞】《老子》；《莊子》；差異；道家哲學(xué)[中圖分類號]1322【文獻標(biāo)識碼]A[文章編號】1000—

2、3541(2008)04—0120—04《老子》、《莊子》不完全是老子其人、莊子其人的思想，后者早有定論，前者在郭店楚簡《老子》發(fā)現(xiàn)后也得以證實。后人往往老、莊并提，有意無意中忽視乃至抹殺了其間的差異性。事實上，在承認(rèn)其相同性的同時，關(guān)注其差異性對研究先秦道家哲學(xué)顯得尤其重要。在先秦哲學(xué)乃至整個中國古代哲學(xué)中，最具有哲學(xué)底蘊、本體論建構(gòu)最完備者首推道家哲學(xué)。老子和莊子并稱為道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對道的推崇。其分歧在于：道究竟是什么?道究竟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道與萬物是何關(guān)系?《老子》和《莊子》對這些問題的不同回答集中體現(xiàn)在對“有生

3、于無”這一命題的詮釋上。作為一個哲學(xué)命題，“有生于無”始于《老子》?！独献印吩谡軐W(xué)上把道說成是宇宙的最高本體，并建構(gòu)了一套道生萬物的宇宙生成模式。《老子·第42章》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钡乐阅軌虍a(chǎn)生宇宙萬殊、成為世界萬物的總根源，是因為道的“無為”。道無為，所以才能無不為。對于這個作為宇宙本體的“無為”之道，《老子·第14章》描繪說：視之不見名日夷，聽之不聞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唆，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fù)歸于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恍惚。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

4、其后。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為道紀(jì)。道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不明不暗，無前無后，是一種空無一物的“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進而言之，道沒有任何規(guī)定性，無便成了道的代名詞。如此一來，斷言天下萬物生于道，也就等于說天下萬物生于無，這[收稿日期]2008—02—20·--——120·--——是兩個等價的命題?；谶@種理解，《老子·第40章》中便出現(xiàn)了如下命題：“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钡罌]有任何規(guī)定性，它就是無。其實，在《老子》的哲學(xué)中，無是道的本體特征和存在狀態(tài)，用以描述和說明道。在這個意義上，道、無可以通用，并無太大區(qū)

5、別。在《老子》那里，把道解釋成無，除了表示道的無形、無象之外，還包括道的無名。在許多地方，“無名”也是道的稱號。如《老子·第1章》說：“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迸c此相聯(lián)系，又說：“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這表明，《老子》的理論是以有與無兩種現(xiàn)象研究為基礎(chǔ)的。對此，‘有無相生”、“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等都是明證。這里所講的無、有是永恒的，故稱之為常無與常有，簡稱為“常無有”。同時，太一即道，對道的推崇注定了老子以太一為核心。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老子·第39章》宣稱：“天得之以清，地

6、得之以寧，神得之以靈，谷得之以盈，萬物得之以生。”一包羅萬象、主宰萬物，即體現(xiàn)萬物統(tǒng)一性的道。對此，《呂氏春秋·大樂》的觀點可以作為注釋：“道也者。至精也。不可為形，不可為名。強為之名，謂之太一?！毙枰f明的是，在《老子》哲學(xué)中，宗、精、真都是道。從其主宰萬物方面說，稱之為宗；從其純粹不雜方面來說，稱之為精；從其樸實不偽方面來說，稱之為真。由此看來，宗、精、真異名而同實，都是指道；在這個意義上，天人、神人、至人是一樣的人。由上述可知，在《老子》那里，“有生于無”的確切含義是：天地萬物產(chǎn)生于道；與有形有象、有聲有名的具體事物相比，道

7、是一種無形無象、無聲無名的存在。從這個意義上說，世界萬物來源于道，也就是“有生于無”。在這里，作為宇宙本體的仍然是道，無只不過是用來說明、描繪道的特點和存在狀態(tài)的一種形容。說“有生于無”，言外之意是，有形的萬物產(chǎn)生于無形無象的道。這表明，“有生于無”不僅沒有因為斷言有從無中而來消除了道的權(quán)威，恰好相反，這一命題本身即解答了道何以成為宇宙的最高本體。到了<莊子)那里，“有生于無”仍是其本體論的核心命題。所不同的是，在對宇宙之始的探索中，<莊子)熱衷于“有始”、。無始”的追問。《莊子·德充符)說：“日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規(guī)乎其始者也。

8、”既然天地之間的事物日夜都在變化，人們不能窺見到它們的開始，那么，對于天地之始這類問題就只好撇開實證沿著邏輯推演的思路來尋找答案了。進而言之，宇宙始于何時、以何為始呢?對此，《莊子·齊物論》說：“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